如此,乱蝶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吃了几下拳脚。乱蝶心中暗道,早知道就不该揽这桩买卖,这会儿被打得头不是头。屁股不是屁股的如何是好。不如低低头,委屈一下,叫声爷。然后夹着屁股走人吧。
乱蝶正要低声下气求他饶恕,银子不要了,燕儿带走,爱卖哪儿卖哪儿去。
这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又一个汉子,也是三十左右。长得五大三粗,恰和这汉子很是般配。这汉子上前接了对面那一拳,乱蝶借机躲开来。这汉子自报家门道:“来人刘五儿,瞧你们打得热闹,也来凑个数。”
对面那汉子答道:“管你五儿六儿。到我这儿,全都是瘸儿。不一会儿,爷要你站着进来,躺着回去。”
刘五儿呵呵一笑,说道:“有本事你来!”
话未说完,对面那汉子又欺身向前,猛不丁给他一拳,正打在面门上。刘五儿大怒。骂道:“你这招数好不正经!”
那汉子回道:“正经就不是爷了,看招!”
两人打在一处,旁人也看不清什么招数。只看见他们你来我往。你一拳他一腿,打得甚是热闹。不一会儿,那汉子渐落下风,有些招架不住。刘五儿却没给他松气的机会,一拳接一圈,一腿接一腿。凌厉而上。
乱蝶在一旁看得好不开心,心道这刘五儿却一身好俊功夫。早知道下山有这么多架要打。当初就该在山上好好跟着师傅学武艺了。现在可好,自己只学会了这些三脚猫爬房梁功夫。以后还怎么在道上走呢。
他这么忖思着,那面刘五儿却丝毫不放松,一腿下来,照着汉子的头劈下来。汉子把头扭开,肩膀却着着实实落了一下。这一下很是厉害,汉子噗通一下扑倒在地上,挣了两挣却没爬起来。
刘五儿呵呵一笑,拍拍手,说道:“倒不是我躺着回去,看来是你躺着回去呢。”
汉子哼哧两声,半个字没吐出来。乱蝶喜笑异常,上前就要和刘五儿攀交情,大哥长大哥短地叫。刘五儿抱拳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我们后会有期吧。”
乱蝶好生无趣,闷了一会儿,只得转身对躺在地上的汉子说道:“对不住爷了,你打输了,我却要带着燕儿走呢。”
那汉子爬不起来,听他这么说,勉强抓住乱蝶的脚说道:“是刘五儿打赢的,和你什么关系?燕儿我还得带走。”
乱蝶一脚拽开他,说道:“你输就输了,还想赖账不成?”说完,乱蝶对呆呆怔在一旁的燕儿说:“你不走?难道要等着进窑子呢?”
燕儿这才反应过来,跟着乱蝶说道:“那,那爷带我去哪儿?我丈夫欠他的银子怎么办?”
乱蝶看着她道:“你还要赔他银子啊?那这样好了,你带他走?抓个药,疗了伤,然后让他把你卖到窑子里去,如何?”
燕儿想了片刻,淳朴地摇摇头说道:“这可不行,奴家死也不进窑子?我娘说,这辈子进了窑子,下辈子就要变成驴。燕儿不想当驴,爷还是带我走。”
乱蝶心道,这丫头真是傻得可爱。这么一想,乱蝶心中反倒有了少见的同情心。他带着燕儿走出那道街,远远地避开行人,等没人注意他们了,乱蝶才问道:“你丈夫呢?我送你到你丈夫家去。”
不提丈夫还好,提起丈夫,燕儿反倒嘤嘤哭起来,泣声答道:“不瞒恩人说,燕儿丈夫叫秦禄,京师人都称多和尚。我刚到京师,打探他的下落,不想人已经死了。我难过得要死,心想好歹收拾他的尸骨回老家葬了。不想却被那男人抓着,说燕儿丈夫欠他银子,要卖燕儿去窑子顶债。燕儿~~~”
剩下的话,乱蝶已经见到了,不想再听,却惊讶地问道:“你的丈夫是多和尚?他不是和尚吗?怎么还娶了妻子?”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