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琼最后几乎是被强行拖开,无论她如何挣扎,她都没有办法再靠近被警察抬走的白起,就像白起再也回不到她身边一般,这一次周年婚礼的庆祝,竟成她和白起的永别。
严子琼已经哭不出来,她的嘴巴张合着,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看着白起被送走,顾临深紧皱着眉头,走至警方负责人身边提醒了一句:“别忘记尸检。”
在这种情景之下,男人永远比女人冷静。白霍一脸都是眼泪的和白起做了最后告别,又让人联系严家人过来安抚严子琼。
他自己也上前安抚了两句,声音里的悲切很重:“子琼……你自己得注意身体,别让……阿起替你担心呐。”
严子琼浑身无力的坐在地上,眼皮颤抖的厉害,缓缓闭眼,痛哭的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她张唇,出不声,唇形却明显的喊着白起的名字。随后,整个人一晃,朝后面倒去。
“子琼!”站在严子琼身后的宋言谨快速的扶住了她,担心的拍了拍她的脸,她没有动静,宋言谨忙说道:“快送去医院吧。”
听到宋言谨这句话,身边的人才手忙脚乱的过来帮忙。
被送到医院的严子琼不肯配合,医生无法,只好给她打了镇定剂。她没有大问题,只是伤心过度,需要好好休养。
严子琼被送回病房后,白霍感谢宋言谨道:“子琼的事谢谢你及时反应,现在基本情况已经稳定,你和临深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宋言谨坐在等候区的位置上,怀里还抱着已经熟睡的阿源。她现在在这儿对于严子琼而言起不到任何作用,今天的事,她还搞不明白状况,呡了呡红唇看向白霍,沉默了数十秒,不说话,眼神带着目的性的盯着白霍。
这应是宋言谨第一次以这种目光盯着白霍,有些冷。白霍看着宋言谨,只是眉角上挑了一下,很快便收回了眼睛。
“先回去吧。”顾临深的手臂适时提醒的落到宋言谨的肩头,开口道:“她父母已经过来,我们留在这儿帮不上一点忙,要是不放心,明天再过来看她。”
宋言谨收回自己的视线,目光下垂着,点了点头。
顾临深接过她怀里的阿源,一手抱着阿源,一手牵着宋言谨出口方向走。
“临深。”白霍这时又喊住了顾临深的脚步,等他转过身,白霍很是抱歉开腔:“白起的事我很吃惊,我也抱歉。我没想到,自己一直爱护的弟弟竟……还有这种身份,他对丰临做的事,我替他道歉。”
这种时候,白霍理智的有些吓人。至亲的人死了,他没空难过,竟有空替死者道歉。
“在舅舅的眼里……”顾临深站住脚,却并没有回头:“道歉都可以代替,那死是不是也能代替?”
很显然,白起的死,并没有让顾临深彻底打消对白霍的怀疑,甚至加深了。或者说,他对白霍的完全确认是改变不了了。
白霍的反应则更是奇怪,明明一直在装傻,这时应更谨慎才是,但并不是,沉默了数十秒后,他嘴角莫名扬起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淡淡说了一句:“这个世上,亲人都可以替代,还有什么不能替代。”
顾临深抬首看着白霍,握住宋言谨的手用了些许力道。
宋言谨眉头微微蹙着,就连她都能感觉到,白霍这句话别有它意。
装傻到底的白霍现在是肯撕下自己的假面具了?
“临深,你还太年轻,有时候撕破脸对你我都不是好事。”白霍沉了一口气,一双苍老的眼睛微眯,折射出的光亮有些吓人。
顾临深的眼睛紧紧盯着白霍,冷冷勾了勾嘴角:“真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
“你要是愿意,我们还可以和以前一样,我们还是家人,只是……”
“不必了。”白霍话还未说完,顾临深已经拒绝了。他冷,但他不冷血。更不会和冷血到一直害他亲人的人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白霍点头,被打断话也不觉得尴尬:“话已至此,那我们的情谊就到此为止了。”
顾临深没有接白霍的话,转过身牵着宋言谨的手继续向前走:“走吧。”
他已经和白霍无话可说,甚至连一句都不愿多说。
“你会后悔的。”白霍的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出去的背影自言自语了一句。
白霍的话让宋言谨的心脏突突跳的厉害,宋言谨跟着顾临深上了车,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一路回家,顾临深几乎没有说话。宋言谨也未说话,即使她心里很好奇,今天警方找到的确定证据究竟是什么。
晚上,顾临深接了警方打来的电话,还是告诉了宋言谨:“白起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嗯。”宋言谨情绪有些失落的应了一声,并没有深问。白起是中枪死的,这一点她是看到的。
“白起在死亡前,服用过不明本质的药物,即使不开枪,他也必死无疑。”顾临深整张脸隐在灯光下,并看不到脸色。
但他的话却让宋言谨一双水眸猛的一睁,瞳孔放大了一些,不敢相信的问:“你是说,他知道今天会出事?”
顾临深坐在椅子上,一直维持原本的动作,就连动弹一下都不曾:“不是他知道,而是白霍知道。”
“昨天,国际刑警那边掌握了白家珠宝公司的一些资料,白霍和白起都在怀疑范围内,昨晚被抓获的几个嫌疑人一致指证白起。白起的很多事都被起底才有了今天的一幕。”
“雷洪兴……真的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