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深没有多说顾默娴的问题,不忘叮嘱宋言谨:“如果一个人在家害怕,让张妈今晚住到楼下客房陪你。”
“好。”宋言谨答应着顾临深,又问:“今晚是不是不回来了?”
“嗯,妈一个人在这边。”顾临深嗓音平稳,但其中不难听出自己的无奈。
宋言谨朝着身后的枕头上靠了靠,看着身侧的阿源说道:“那你晚上在那里也注意一点,记得盖点东西,不要受凉。”
顾临深的眉头皱着,听到宋言谨的话,不由缓和了几分,笑应着她:“好。”
很晚了,宋言谨想让顾临深早点休息,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顾临深还从来没有不回家过夜,她习惯身边有他。他不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怎么也睡不着。
静谧的卧室里,阿源和猫猫都熟睡了。其中猫猫睡的陶醉,鼾声在卧室里渐起,越来越大。宋言谨仰头看着天花板,睡不着,无聊到开始数着猫猫的打呼声。
丰市最近这两天天气很不稳定,早上还是风和丽日的晴天。夜幕刚拉下不久,外面便狂风大作,气氛昏沉压抑。上帝憋了一个大喷嚏,欲打未打,让人莫名的烦躁。此刻的深夜,这个喷嚏终于打出来了。天空划过一道明晃晃的闪电,伴随着要将大树劈断的雷电。
宋言谨不是很怕雷声和闪电,躺在床上,抱着惊醒的阿源拍了拍,眼睛透过卧室的落地窗看出去。一道闪电从天际滑下,弯弯曲曲直至远处最高的建筑物,伴着一声轰鸣声,似乎要将那建筑物给劈断。
很快,大雨便砸了下来。因为雷电,能清清楚楚看到大雨打在窗户上。宋言谨抱着阿源,脸色忽然变了几分。
哄了阿源睡着,宋言谨仓促下床,拉起了所有窗帘。
下雨她不怕,可是倾盆大雨,她害怕。那种感觉,就好像处在深海,压抑的让那个她透不过气。因为它,当初溺水的感觉总是轻易的涌上来。
遮住了窗帘,但却遮不住哗哗啦啦的雨声,那水流动的声音,让宋言谨添了几分烦躁。她躺在床上,拉紧身上的薄被,紧紧的抱着阿源。
她本就睡不着,突如其来的大雨更是让她睡不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宋言谨好像听到楼梯上有动静。这下,她恐慌的更厉害了。她躺在床上不敢动,耳朵认真听着四周的动静。等到完全确定楼梯处有人在靠近,她害怕,但又不得不下床。她没有穿鞋子,一双脚直接踩在地毯上,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她慌慌张张的想从房间里找到一些东西防身。可这房子里除了装饰品什么都没有,最后,她只得抽掉花瓶里的花,端起了花瓶。
她刚拿起花瓶,卧室门已经推开了。一道惊雷打下,借着闪电的光亮,猛的回身的宋言谨看到顾临深,整个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
她的恐惧在一刻全部褪下,丢掉花瓶朝着顾临深快步奔去。一下子投进他的怀抱,两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顾临深似乎是很急赶回来,他的呼吸有些喘。从车库到客厅,他急着进来,也未带伞,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就连头发也像是洗过了一样,正滴着水。
“不用怕。”顾临深拍了拍宋言谨的肩头,挪开一步,和她拉开距离:“身上都是雨水,别感冒了。”
宋言谨忙抬眼看他,这才注意到,他真的浑身都是雨水。她忙抽过旁边的干毛巾递给顾临深,细长的指尖抬起,抚了抚顾临深的脸颊。他的脸颊承受着寒风,又有水,格外凉。
“怎么忽然回来了?”宋言谨所有的恐惧因为他的出现消散,这会儿才理清了脑袋问顾临深。
顾临深擦着头发,简单回答:“怕你一个人在家害怕。”
他知道她怕水,本就她一个人在家,下这么大雨的。想到她会害怕,顾临深便什么都顾不得赶回来了。
宋言谨担心的皱了皱眉头:“那妈呢?”
“郭伯伯在那儿,没事。”顾临深安抚着宋言谨。
他这样说,宋言谨才点了点头,算是打消自己所有的担心。抬手将脱掉顾临深外面已经是湿透的外套:“快去洗个热水澡,免得感冒。”
顾临深顺着她脱掉了外套,眼睛朝着卧床上阿源看去。阿源睡的正香,顾临深看着,不由勾了勾薄唇。
顾临深身上带来的水气太重,他和宋言谨说了几句后便匆匆进了浴室。
等到他再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床边的桌子上放着姜汤,宋言谨躺在床上,不知何时已经睡着。她睡着的速度太快,让顾临深不由无奈一笑。
他端起那碗还热的姜汤,没有犹豫,全部喝了下去。掀开被子上床后,轻轻在宋言谨的红唇上印下一个吻。
宋言谨后半夜睡的极沉,雨水很大。但却都没有影响到她的睡眠。
次日一早,宋言谨起来的很早,熬了补汤和顾临深去医院。
到医院时,顾默娴正坐在病床上发呆,不知道在看什么,旁边坐着一直未说话的郭鸿。
“郭伯。昨晚麻烦你了。”顾临深进入病房,略带几分感激的看着郭鸿。
郭鸿摆了摆手,看到顾临深身后的宋言谨,不由露出几分笑意。随后,他偏头无奈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顾默娴,转而拍了拍顾临深的肩头:“照顾好你母亲。”
说罢,径直出了病房。
宋言谨绕过病床,走至顾默娴的身侧,将熬的补汤盛了出来,脸上维持着笑意:“饿了吗?”
顾默娴微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