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谨的眼珠俏皮转动着,随后摊开手心耸了耸肩,说道:“如果顾大少要去的话,能不欢迎吗?”
“说的这么勉为其难?”顾临深挑了挑眉头,似有几分不满意。
“是啊。”宋言谨承认的很坦诚,故意要和顾临深开玩笑:“要是顾大少抢走了我们活动的风头怎么办?”
顾临深听到宋言谨的话,薄唇不由上扬了几分笑意,他抬手捏了捏宋言谨小巧的鼻尖:“顾太太放心,不会的。”
“咳咳咳……”许音恬站在两人身侧好一会儿,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她,让她不由咳嗽了两声提醒:“还有客人在这儿呢,在客人面前公然秀恩爱不太好吧?”
宋言谨脸皮薄,禁不住别人说。许音恬这么说,她自觉的朝一旁挪了挪步伐,拉开和顾临深的距离。
顾临深淡笑:“你们聊,我去帮一帮方先生。”
方颜辛站在烧烤架前并没有做什么事,多数都是张妈完成。顾临深过来时,方颜辛喝了一口水,看了顾临深一眼:“怎么样,被嫌弃了?”
顾临深勾着客气的笑意,未说话,算是默认。他抬手将烤架上烤熟的食物放进盘子里,淡淡对方颜辛说道:“方先生这次过来,脸色好像并不是特别好。”
提到这一点,方颜辛的脸色暗淡了几分。手中捏着的矿泉水瓶在咯咯作响,脸上虽是温和的笑意,但那双满是沧桑感的眼睛里却多了几分不甘:“人总会老的,总会生病。何况像我这样年轻时不爱惜自己的人,到现在身体才出现一点毛病,我已经很知足了。”
“可……”说着,方颜辛叠了几层皱纹的眼睛犹豫了一番,随后掠起,叹息出口:“可我的身边还有三个孩子,丢下他们,却不那么放心。我怕失信于她……”
在方颜辛的年龄面前,许音恬似乎也只是孩子。
“方先生想多了,现在医学那么发达,不用担心。”顾临深抬手拍了拍方颜辛的肩头,说的有些语重心长。
“和你说一句可能很丢脸的话。”方颜辛冲顾临深淡笑,他没有朋友,有些话告诉顾临深他不介意:“以前的方颜辛,什么都不怕。在最难过的日子,甚至觉得死是一种解脱。可现在,我害怕死亡,害怕分别。”
顾临深深深的看着方颜辛:“有了牵挂,便什么都怕。”
方颜辛的眼睛放在许音恬和两个孩子身上,久久未出声。努努转身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爸爸在看这个方向,忙跑过来,抱住方颜辛的大腿:“爸爸,可以吃了吗?”
“可以。”方颜辛抱起努努,狠狠的亲了一口,指着桌子上的食物询问:“努努想吃哪一个?”
努努抱着方颜辛的脖颈,最喜欢向他撒娇:“我要吃鸡翅,爸爸亲手烤的鸡翅。”
“好,给努努拿。”方颜辛抬手去拿桌子上的鸡翅,发丝里藏着斑白,顿时让人觉得有些心酸。
“爸爸,你怎么那么多白头发呀?”努努啃着鸡翅,小手拨弄着方颜辛的头发,童言无忌出声。她那些同学的爸爸都没有白头发,只有她的爸爸有。但她一点都不自卑,因为她的爸爸比那些同学的爸爸要帅太多。
方颜辛从来不会因为这个问题,而觉得尴尬。他拉着努努的小手告诉她:“因为头发都是慢慢变白,最后才会成为大雪人,努努不是最喜欢大雪人?”
努努听的认真,眼睛睁得大大的:“哇哦,好酷。所以爸爸会变成大雪人吗?”
“嗯。”方颜辛眼角的皱纹叠成慈爱:“等到那天爸爸出远门,不在努努身边,爸爸就变成大雪人了,一直一直陪着努努。”
“好耶好耶,那以后努努再也不用担心爸爸出差。”努努用自己的小脸蹭着爸爸的脸,十分开心。
方颜辛眼眶有些湿润,他抬手抚了抚努努的头发:“以后下雪,努努会想爸爸吧?”
“当然会……”
这一餐的烧烤似乎格外有味道,努努吃了不少。因为难得过来,许音恬也吃了很多。在花园里呆的一个下午,处处都是热闹和满足。
晚上,宋言谨让张妈特意把最后、好的客房打扫出来让方颜辛和许音恬入住。孩子们皮了一天,早就累了。方颜辛哄着两个孩子先入睡,等到许音恬回卧室,三个人都睡着了。
许音恬小心的坐到床边,一双眸子在这一刻最柔和。她低头吻了吻方颜辛耳朵上方苍白的发丝。她爱他,正如他爱她那般,他的一切,她都爱,哪怕是白发。
宋言谨因为许音恬上午那几句话还不能放下心来,洗漱后躺在床上,她闭上眼睛也睡不着。
身侧的顾临深微动了身子,宋言谨侧身看着顾临深:“顾大少也睡不着?”
“没有,只是在想一些事情。”顾临深平坦在她的身侧,简单说道。
“什么事,能说吗?”宋言谨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奇的问出声。
安静的卧室里只有他们两人说话的声音,宋言谨等着顾临深说话,顾临深却什么也没有说,伸过一只手臂拥住她,淡淡出声:“睡吧,很晚了。”
他未说,宋言谨也没有深问,点了点头闭上眼睛。
好一会儿,她迷迷糊糊要睡着之际,感受顾临深的吻落在她的发顶,她本有些紧绷的神经陡然松懈,眼皮越加沉重。
第二天一早,方颜辛要去谈工作。许音恬带着孩子们也回了在丰市暂时的住处。下午宋言谨从and一回来,便带着阿源和顾临深一起去杨家。
顾临深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