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竟和莫菲瑶离婚的第二天,明达便宣布破产。这也算严竟的明智之举,最起码这时候宣布,严家还是留下了一些东西,并没有全部搭进去。
但是严家的宅子已经不属于他们,他们没法再住。严竟手头所剩下的钱在郊区买了一所房子,作为全家暂时落脚的地方。
明达宣布破产后,严飞敖便整日不语。精神被足足消减了下来,苍老了许多,再也没有当初威严和高傲的模样。严飞敖成了今天这模样,反而助长了崔雪梅的尖锐和刻薄。
到了新买房子的第一件事,崔雪梅就忍不住挑剔:“这房子怎么这么小?阿竟,你当时好好看看再买,买这种房子,以后一家人怎么住。”
“妈,你别为难哥了,我们的钱,能买这样的房子已经很好了。”严子琼找来扫把一边打扫一边劝说崔雪梅。
崔雪梅心里有怨气,无处可发泄。听到严子琼讲话,一肚子火升腾起来,指着严子琼便骂:“都怪你这个死丫头,你要是挣点气,告诉我宋言谨的地址,我去找找她,说不定就没有这么多事!”
“难道你以为去求了别人就没事?妈,很多事情做出来就是要付出代价的。”严子琼深深吸了一口气,藏不住心口对崔雪梅的责怪。
“你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妈还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成!”让自己女儿这么一说,崔雪梅脸上的不好看早就显露出来。
严子琼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完。
在严家,崔雪梅是怎么针对宋言谨,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在母亲和宋言谨之间,她很容易分辨出来,这种事究竟是谁的错。何况,他们严家的事,为什么要一直牵扯宋言谨?明明是他们欠宋言谨,为什么总要摆出一副宋言谨欠她的模样。严子琼自然不会让崔雪梅找宋言谨,要是再这样纠缠下去,她觉得,作为朋友,她以后都没脸见宋言谨。
现在房子小了,家里也没有了莫菲瑶。严竟以为会安静一段时间,但没想到崔雪梅不和莫菲瑶吵,和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吵起来。
“妈,你和子琼不要再吵了,这件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严竟的眉头皱的厉害,两只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烦躁异常。
崔雪梅见自己的儿子如此,不敢多说,朝严竟深深的看了几眼,坐了过来:“阿竟,你和莫菲瑶离婚,你们的婚房怎么分的?你看能不能让我们先住到那儿去?这里这么小,我实在住不习惯。”
“那是莫家买的房子,离婚后自然归她,我们有什么资格去住?”严竟偏头看着崔雪梅,眉头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蚂蚁。他不知道,崔雪梅是怎么好意思提出来这种要求。崔雪梅没有任何感觉,可他严竟,还是要脸的。
崔雪梅张嘴,不死心的,还欲说什么,严竟已经站了起来,阻止了崔雪梅接下来的话:“我出去找工作。”
“阿竟,阿竟……”崔雪梅话还没说完,站起身想要叫住严竟,听她把接下来的话说下去。
严竟没有停脚,径直出了房子。
严子琼收拾好客厅的卫生,也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出去。
“你又去哪儿?”崔雪梅盯着严子琼询问。
“我去上班。”严子琼换着鞋子,口气不好的说着。
这个家里,现在只有严子琼有工作,严子琼说要去上班,崔雪梅也就没话说了。
看着一个个都不愿呆在家里,崔雪梅坐在有些歪斜的椅子上,沉重的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叹着气:“哎,我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一个个都这么对我!”
要是宋言谨在,事情绝对就不一样了。崔雪梅心里后悔了,但也不愿用嘴巴说出来。
上次纪念日以后,宋言谨和顾临深两人的结婚纪念日顾默娴也记住了。第二天一早在饭桌上,顾默娴询问两人:“今年是打算在家里过还是出去过?”
如果是在家里,那她可是很乐意给两人腾地方。
“在外面。”顾临深含淡笑看了一眼宋言谨,再看顾默娴回答她的问题。
他和宋言谨的纪念日,还是喜欢两个人过,并不想搞的过于复杂。
顾默娴点了点头,并没有再怎么问。
宋言谨脸上维持着笑意看着顾默娴,心口又翻涌上来一阵恶心。早上的煎蛋油腻的的确令她有些犯恶心。
她没怎么碰煎蛋,可回到自己卧室后还是呕吐了一通。
最近这段时间,她的嗅觉和肠胃格外敏感,常常忍不住发吐。
“顾太太,准备好了?”顾临深从外面进卧室,她正在洗漱间洗漱。
宋言谨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冲顾临深颔首笑了笑:“嗯,现在走吗?”
顾临深将手伸了出去,脸上扬起的神色明亮的很,轻易的让人看出来此刻的他是高兴的。
宋言谨抬手握住顾临深的手,一双眼睛闪着异样的光彩。享受甜蜜的女人最迷人,这句话放在宋言谨身上无比适合。
前几天,丰市下了一场小雪。天气有些阴郁,今天一早太阳升腾起来就注定是个好天气。
顾临深开车带着宋言谨去目的地,那个地方属于丰市,但却离丰市较远,开车也用了两个小时。
但是到达地点后,眼前的景象却让宋言谨忍不住怔了怔。
“这是……”宋言谨看着眼前的房子,震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所房子是她童年里记忆最深刻的家,那是她八岁到十三岁之间生活的房子。她告诉过他,只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