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雨笑道:“让三婶你白做工可不好,真要给我洗衣做饭打扫屋子,这一个月工钱可也不能省啊。”
罗氏点点头,笑着的脸却立刻冷了下来,转身对秦招寿道:“你爱尽你的孝你只管尽去,我明天不去了。”
秦招寿不是没脑子的蠢人,从罗氏和筱雨的对话中他也听明白了,自己媳妇儿是在那边受委屈了。
“……那么大一个家,靠娘一个人也的确是辛苦,不能什么事都做到,你多担待些。”
秦招寿讨好地看着罗氏,罗氏却丝毫不给他面子:“让我打扫脏屋子我认了,让我用凉水洗衣裳我也认了,可饭做好了却不让我上桌吃,白干了一天的工连口热汤都喝不上……这就是你那爹娘侄儿,怕我吃了他们的喝了他们的,觉得我白给他们做事那是我应当的。那行啊,我又何必委屈自己,同样都是洗衣做饭打扫屋子,我在这儿做得心甘情愿,在那儿,求我去我也不去了!”
罗氏不是尖酸刻薄的人,今日这话想必也是因为怨气颇深从而脱口而出了。至少看秦招寿的表情,他是真的有些被吓着。
罗氏抱了小泥巴回屋,盛了热水去给小泥巴擦脸洗脚。自己也收拾妥当,不管秦招寿如何,脱了衣裳搂着小泥巴睡了。
筱雨也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身上差不多暖和了,是该回去睡了。三叔,晚安啊。”
秦招寿愣愣地一道了晚安,看着筱雨慢悠悠走回她屋子,开了屋门进去。
“砰”的一声轻微关门声总算让秦招寿醒过神来,他浑浑噩噩地洗漱好,回房摸上了床。
罗氏把小泥巴放在他们睡的床中央。秦招寿深深叹了口气。
第二日秦招寿依旧去了老屋那边,走前问罗氏要不要去,罗氏似笑非笑地反问他:“难道你昨晚上是听到我说的梦话?”秦招寿便不再问她,自己一个人过去。
这日秦招寿回来脸色还好,再过两天回来时,脸上明显多云转阴了。
筱雨拿小锤捶核桃,剥出核桃肉喂了长虹两颗,一点不让人觉得刻意地问:“三叔这是怎么了?”
秦招寿尴尬地对筱雨笑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你奶奶抱怨说你三婶不来帮着做事……”
“哦……”筱雨这声叹词拉得很长:“原来三婶的作用就是给帮着做事的呀?”
秦招寿更加难堪,躲开筱雨的视线,含糊说了两句快速洗漱完毕回屋了。
又过了一日,筱雨在秦招寿回来的时候偏头问他:“三叔啊,你都连着去那边好几天了,有见着四叔吗?我爹不在,秦招福又被关在牢里,可还有你们两个儿子,怎么就你一个人在那伺候着,他们没让四叔也回来,帮你换换手吗?”
秦招寿脸上阴云密布,也不答筱雨的话,这次是连脸和脚也没洗,闷不吭声地回了屋。
第二日,他没去老屋。
中午时分高氏来叫人,见着秦招寿便一脸不虞:“老三啊,你今儿是不是睡过头了,怎么都这时候了还没过去?”
罗氏正好抱了床被子打算趁着今天天晴晒晒,高氏瞧见她立刻招呼道:“老三媳妇,你身子现在可干爽了?今儿也跟着老三一起过来吧。”
罗氏错愕。
筱雨在院子拐角处听了个分明,不由好笑。合着秦招寿对老屋那边还瞒着罗氏的态度,只是他撒谎也太没技术含量了,竟然说罗氏正好行经期。这下,秦招寿可怎么收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