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口长老顿时大惊:“圣母此话何意!”
“若非不是井口长老您家的,为何我们每作出一个决定,您总要横加干预?”
筱雨咄咄逼人,往前走了一步,道:“玉芝王和兰树王给您面子,亲自出了大殿同您解释,您却仍旧不给双王面子。如今我们一同前来和您解释,您可满意了?”
井口长老被指名道姓,除他之外的长老们都作耳聋状,东看看西瞧瞧,等着看楚彧和筱雨会如何应对。
井口长老会有个什么样的结局,那自然也是他们的样本。
筱雨似笑非笑地扫了下方诸位长老一眼。
井口不话来,是一件十分丢人的事情。
他默默鼓了鼓气,大声道:“圣母这般说也并不公平!我并没有听到任何所谓的解释!”
“哦?”
筱雨顿时笑了一声:“长老想要解释,这当然容易啊。”
筱雨便笑望向楚彧,歪了歪头道:“解释呢?”
楚彧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看向井口长老,声音冷冰冰的,说道:“井口长老,你方才也说了,皇族为尊,贵族以皇族为主。那么,皇族所做之决策,贵族就没有质疑的余地。这,就是我的解释。你可满意了?”
井口长老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万万想不到楚彧竟然拿这样的话来堵他的嘴。
一时间井口长老直想捶足顿胸。
上林奎琪适时上前,温和地说道:“井口长老,您与诸位长老也在大殿之前等候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诸位长老年纪也已经打了,恐怕不好这般折腾。”
上林奎琪招了招手,笑道:“我为诸位长老设了休息之地,请诸位长老前往那处喝点儿茶水,缓缓疲劳,休息休息。此间事已算了结,诸位长老要是再执迷不悟,那便是质疑皇族权威了。佛祖在天,恐怕不会原谅诸位长老此番逼迫行为的。”
众位长老顿时脸上戚戚,上林奎琪又加了一句:“方才,我见我王脸上也已露出不耐烦之色。我王乃是圣子,可是能与佛祖通话的。”
这番话一出,众位长老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西岭人都是极为信奉“佛祖”的,康康更是西岭前王认定的继承之人,与佛祖对话能力定然还在前王之上。
他们这会儿方才意识到,他们正在反对的,是圣子的生身父母。要是圣子心生不满,与佛祖言语两句,他们岂不是要遭受佛祖之罚?
顿时一个个的都歇了质疑楚彧和筱雨的心思,也再不敢给他们添堵。都想着玉芝王既然给了台阶下,那就见好就收,就坡下驴,把这件事儿给抹匀了过去就好。
有一人附和着上林奎琪说话,后面的人跟上便也顺理成章。
上林奎琪成功地将绝大多数的人送入了临时准备出来的休息室。
还剩下三五个倔强的老头,仍旧候在中央大殿之前。
筱雨低声用只能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对楚彧道:“几个老头子执意这样站着,恐怕真的会暴毙……到时候说是佛祖降罚,可信度可就高了。”
楚彧无声叹笑了一声,转过身再不搭理留下来的贵族长老,和筱雨一同走回了中央大殿之内。
那些年轻贵族面面相觑,见楚彧没有继续招呼他们的意思,想了想便都退了下去。
阿田却是跟回了中央大殿。
虽然已经得到了楚彧的亲口承诺,阿田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开田官,但这个“官”到底要怎么当,阿田却是毫无经验。
他的确比寻常奴隶要多懂得一些知识,心智和才识都比一般奴隶要强。被抓去给前王殉葬时,他本也没抱任何希望,没想到圣父圣母竟然会颁布那样一条决议,这给了他活的希望,他当然就紧紧抓住了。
他不过是想活,也想让和他同病相怜的其他奴隶活下来,所以竭尽了全力,将存活的希望扩大到了绝对。
没想到因此却入了圣父圣母的眼,不但有了自己的名字,还被封了一个“官”。
阿田到现在还处于浑噩的状态,总觉得现在的情况并不是真实的。
“阿田。”
楚彧唤了他两声,阿田方才醒过神来,抬起头看向楚彧。
“分派给你的任务,你可一定要完成。”
楚彧轻声说道:“你也看见了,我们和贵族长老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你若是不争气,恐怕下一次……想保住你们,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阿田怔怔地想了片刻,忽然问道:“圣父想要给所有奴隶一条生路吗?”
楚彧一愣,筱雨闻言却是笑了。她看向阿田说道:“阿田,可能你不能理解……我们并不是土生土长的西岭人,对西岭的尊卑之别,理解得并不深。何况,大晋没有奴隶。”
筱雨顿了顿,道:“我们并不希望见到殉人这样残忍的事情发生。没有人能因为己身私利,而随意剥夺他人的性命。”
“所以,阿田。”楚彧接过话,道:“奴隶们能否翻身,你也已成了关键。你若是做不出成绩,我们就找不到突破口,提升奴隶的地位。”
“你要努力。”
筱雨对他笑了笑,道:“事不宜迟,你这便组织了人开始下地吧。三千的人数,也不算少了。”
阿田抿抿唇,眼中有着水光。
他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楚彧和筱雨面前,道:“圣父圣母给了阿田生,阿田今生的命,都是圣父和圣母的。”
阿田磕了一个头,匆匆站起,也不敢看楚彧和筱雨,扭过头便朝着中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