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雨闻言顿时一愣,赶紧朝康康的脸望了过去。
一见之下,筱雨也愣住了。
康康眼下滑下了两行清泪。
虽然是这样,但康康却丝毫没有啼哭的样子,脸也不红,只是睁着眼睛默默流泪。
筱雨被吓了一跳,赶紧让楚彧去叫慕容神医来看看。
慕容神医来得很快,见到康康流泪的样子他也吃了一惊。
慕容神医诊了脉,言说没有任何异常。
他又抹了康康的泪尝了一口,也说就和普通眼泪一样。
“他怎么忽然流泪了?”慕容神医狐疑地看向楚彧和筱雨,百思不得其解。
别说慕容神医,楚彧和筱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筱雨拿柔软的巾帕,浸湿了拧干给康康擦了脸,但康康眼中的泪还是在流。虽然并不多,但已足以让筱雨心疼。
筱雨抱着康康宽慰,喉咙像被堵了一样。
楚彧回答慕容神医道:“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起床之后我们正在谈事,突然就……”
楚彧愣了一下,然后望望康康,又看向筱雨,来回望了几次,楚彧忽然道:“康康这样……是不是在配合我们说的话?”
筱雨一愣,将康康稍稍抱离了自己的怀抱。
康康睁着一双黑葡萄一般能将人吸进去的眼睛,定定地看着筱雨,眼中也没有什么波澜。
筱雨心里一窒,不知道自己该作何表情。
如果真如楚彧说的,是康康在配合他们的话,那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康康出声也才两个月,两个月的婴孩,真有这样的理解能力?
这已经不能说是神童了,完全可以被人当做是妖孽了!
筱雨将康康重又抱回了怀里,心里翻江倒海。
她看向楚彧,沉了沉气道:“既然康康哭了……我们就照着我们之前商定好的,先去找了玉芝王吧。”
楚彧轻轻点头,眉心微微蹙着。
他转身对慕容神医道:“前辈,我们有事情要办,先出去一趟。”
慕容神医点了点头,心里虽然疑惑,但见楚彧和筱雨暂时没有要透露的意思,便也没有多嘴问。
带着康康前去找玉芝王的路上,筱雨轻声开口问道:“康康这样……你会不会觉得他有些妖异?”
楚彧侧头看向筱雨,叹了一声:“你怎么会这般想?”
“我就是觉得……”筱雨轻呼一口气,甩了甩头,将这种思绪给甩开。
“康康和普通的婴儿不一样,这是事实,我们没办法否认。”筱雨道:“不过,不管他怎么样,也是我的儿子。”
“他也是我的儿子。”
楚彧定定地说了一句,轻声道:“你别想太多,如果这世上有毫无保留地爱康康的人,那也就只有我们俩。他还那么小,他需要我们的保护。”
筱雨轻轻点头。
她想了想,道:“我觉得,康康之所以和寻常孩子有不同,大概也是因为那毒的影响。”
筱雨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因为那毒,使得康康发生了某种类似于“变异”的变化。除此之外,筱雨想不到别的原因。
楚彧附和地点了点头。
他不在乎康康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变得与众不同,他只知道,康康是他的儿子,他又义务在他还未长大成人之前,将他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好好保护他。
夫妻两人一路行到了玉芝王的住处。
玉芝王正在与上林奎琪品茗,看上去心情颇佳,听人禀报说圣父圣母带着圣子至,玉芝王有些意外。
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迎了楚彧和筱雨进来,见到上林奎琪在,楚彧脸上顿了一下,和他互相见了礼。
“圣父圣母怎么会突然来我这儿?”玉芝王轻声问道,视线扫过二人的脸色,惊讶道:“缘何脸色如此难看?”
筱雨伸手将康康往他的方向抱了抱,玉芝王看向康康,顿时大惊失色:“圣子怎么会无声流泪?!”
楚彧面色凝重,沉重地说道:“康康为何会这样,我们并不知道,如果是父子、母子连心,大概能够解释为,他和我们做了一样的噩梦。”
“噩梦?”
玉芝王狐疑地低喃一声。
楚彧点点头,道:“玉芝王,有件事还要烦劳你。”
玉芝王忙点头道:“圣父不妨直说。”
“我想拜托玉芝王,让人去检查一下出殡队伍会行过的地方。”
玉芝王一愣,楚彧接着说道:“昨日晚,我和我夫人都做了同样的梦。我们梦到我们抱着康康去给先王送殡时,地下突然开裂,我们跌入深谷。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
玉芝王脸色一变,楚彧当做没看见,继续说道:“因为是做梦,在梦里我是看着我们掉下去的,坠入深渊的感受却并没有太多感同身受。然而接下来的梦境……却让我犹如置身其中之感。”
玉芝王不由自主地身体前倾:“圣父梦见了什么?”
“我梦见成佛柱忽然从地底下升了起来,然后倒塌了,正好砸在了中央大殿的中间,将中央大殿一分为二。紧接着国都内竟然开始泛滥鼠疫,时常可见墙根、水沟跑出黑色的老鼠来。国都里的百姓零零散散地躺倒在屋外,看样子应该是沾染了鼠疫,已不治身亡了……”
楚彧说到这儿,浑身抽搐了一下,似乎仍旧承受着那梦境对他的惊吓。
“然……然后呢?”玉芝王抿了抿唇,问道。
“然后……”楚彧咬咬牙,筱雨插话道:“我来说吧。”
玉芝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