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天,京郊庄子上一片平静。
楚彧虽对筱雨表示,老太太的话并不会让他伤心,但老太太的态度还是影响了楚彧,这几日他都心情不畅,有些郁郁,脸上的笑也少了。
康复的锻炼他仍旧坚持着在做,当中发作过一次,他神智丧失也只有堪堪一炷香的时间。毒瘾发作时所耗费的时间是越来越短了,慕容神医说楚彧能完全好的希望很大。
戒除毒瘾不易,而更难的是,戒除了毒瘾之后,要有坚定果决的不再沾染毒品的信念。这一点筱雨对楚彧倒是十分相信的,除非是遭人陷害,否则楚彧是绝对不会再沾染这种邪恶的东西。
而另一边,由扈三弯主持销毁福寿膏的事情,也已经准备完毕。
听说销毁福寿膏的那天,选定的那处空旷之地,在官府划分的禁区之外,最靠近那片地方,视野极好的是京中的百官、贵族,而外围一圈圈的挤满了来看热闹的百姓。
听说扈三弯得了咸宁帝的特批,让京兆尹全权配合扈三弯,扈三弯铁血手段,将京城整个翻了个底儿朝天,只要是福寿膏,不管是商铺里卖的、贵族老爷们手里买的,全都强行给夺了过来。那日一队队御林军护送一车车缴获得来的福寿膏,汇聚在那处的总数有千万余斤之多。
听说在烧毁福寿膏的过程中,有那吸用福寿膏上瘾不能自持的人妄想从御林军手中抢夺福寿膏,行为癫狂至要福寿膏而不要命的,被御林军当场斩首于众人面前。
自那天起,扈三弯的名字名扬京城。
而那日烧毁福寿膏以致天上扬起的烟雾,在那片天空上弥漫到了第二天,方才渐渐地散去。
那一片地方成了一片焦土,路过的百姓望一望那片地方,都会觉得无比胆寒。
随后,咸宁帝特别颁布了一条法令。
“凡是大晋之人,涉及福寿膏或与福寿膏相似作用之邪药买卖,以叛国罪论处。吸用者,一旦查实,收监于牢,终身不出。”
这就是大晋帝王的决心,大晋之人,谁若再碰福寿膏,以重罪论处,以大罪相罚。
普通老百姓买不起福寿膏,也从来没有接触过福寿膏。咸宁帝这一条法令,更多针对的是那些有闲钱,买福寿膏玩儿刺激的贵族老爷们。
一时之间,大晋的贵族们都有些人心惶惶。
京城人心的浮动影响不了筱雨和楚彧宁静的休养生活。
京郊庄子里,楚彧落下一粒白子,筱雨手捻着黑子在棋盘上来回瞅了半晌,终究只能投子认输。
楚彧低笑一声,问筱雨道:“还想玩儿什么?”
“我对围棋没什么研究,输了也正常。”筱雨白了楚彧一眼,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道:“我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楚彧一边收棋子,一边问道。
筱雨倾身道:“我们下五子棋。”
楚彧想了想,问道:“便是那个,谁的子先连成五个子连成的一条直线,谁便算赢?”
筱雨点头,道:“怎么样,试试?”
楚彧自然是没什么怕的,当即点头道:“那就来试试。”
楚彧毕竟没玩过五子棋,起初回回都输给筱雨。但他也并不气馁,在自己钻研下子的策略时,还注意观察筱雨行子的路线。
下到第十四盘时,楚彧第一次赢了。
筱雨有些瞠目。楚彧下的子,她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儿露出的漏洞。
“声东击西?”筱雨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楚彧:“你竟然赢了我?!”
楚彧笑得像一只狐狸:“愿赌服输。”
筱雨哭丧着一张脸,将所有棋子都捡了回来,一边还嘀咕:“你才下了多久啊,之前赢你很轻松的,你怎么会赢了呢……”
“这个玩儿起来挺简单,因为很容易就能找到窍门。”
楚彧笑望了筱雨一眼,道:“你赢了我十三把,我才赢了你一把,论起来还是我输得厉害。”
筱雨摇头,她虽是输了,但还是认得清楚事实:“我不与你下五子棋了,我敢肯定,我继续和你下下去,你只要不放水让我,接下来你肯定次次都赢。”
筱雨说着便有些丧气,歪了头斜睨着楚彧道:“你怎么那么聪明呢?”
这类似抱怨的口气一出,楚彧和筱雨都愣住了。
片刻,楚彧哈哈笑了两声,道:“我要是不聪明,哪能娶到你呢。”
楚彧伸手拍了拍筱雨的头,夫妻两人正深情凝望着对方时,冬青匆匆跑来道:“奶奶,宋府来的消息,说是大太太生了。”
筱雨立刻站起身,欢喜地道:“生了?”
冬青笑道:“嗯,方才宋府来人来报信,这会儿还在厅里坐着呢。”
“太好了,太好了……”筱雨拍了拍手,忙又问道:“大舅母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孩子呢?身体好吗?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冬青忙回道:“大太太身体很好,生了个小爷,身体很壮实,据说和宋家大老爷是一个模样刻出来的。宋府老太太欢喜的不得了。”
筱雨念了句老天保佑,忙让秋兰去准备贺喜的东西,让人陪同报喜讯的人一道回去送礼。
大概是她这边的动作太大,洁霜也从旁边的小院儿里跑了过来,仔细听了两句便赶紧窜出来,道:“大舅母生了?”
自从董家上门做客的事之后,洁霜学得老实了不少,对筱雨的话也会听了。不过她现在仍旧是比起李家来,更喜欢书香门第的霍家,觉得霍家门第更高些,她嫁过去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