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婶为什么要在说了这句话后朝熊春芳望过去?难道……
熊春芳倒是挺坦然的,见王氏望过来,怯怯地冲她笑了笑,招来王氏更加嘲讽的一哼。
陈氏鼓大了眼睛骂道:“我们秦家的事儿,轮不到你王家的说话!秦招贵不是入赘去了你们王家了吗?他个外嫁的儿子,你们两口子凭什么回来对我们秦家的事儿指手画脚!”
“你说你的,我说我的,碍着你什么事儿了?当老娘稀得跟你一坐过监牢的人说话不成?”王氏“呸”了一声道:“我没吃你家的粮用你家的水,不用瞧你脸色,嘴长我脸上,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能管得了我?”
“你你……”陈氏恨极,叫元宝拉着高氏,她挽了袖子就要冲上去跟王氏厮打。
“来啊来啊,我倒是要瞧瞧你有多横!”王氏一点都不惧,往陈氏的方向伸了脖子,一边道:“你往我身上弄一下,我就让你一家子,包括你儿子,你儿媳妇儿,全都给我身败名裂!当我手上没点儿把柄?不巴结着我也就算了,还居然跟我来狠的?玩儿呢!”
王氏这话说得不似作伪,结合着方才她说“娼妇”的时候望向熊春芳那一眼,筱雨心里顿时雪亮——王氏肯定知道有关熊春芳的一些事情,她把这当做把柄握在手里,要是真的被惹怒了,全部公开这些信息也不是不可能的。
眼瞧着陈氏和王氏就要扭打到一起了,一直没出声的村长终于暴怒道:“当这儿是你们自家家里,想来就来,想闹就闹,不顾后果?这是我家!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消停些!”
村长大喝一声,厉声对王氏道:“你来这儿闹事儿来的?再骂骂咧咧跟人吵架,立马给我滚出去!”
村长到底是一村之长,好歹也要给他留面子的。王氏撇了撇嘴,伸手梳弄了下自己的头发,咳了咳站回到秦招贵身边儿,声量小了些:“村长大人别跟我计较啊,我这也是被人给激的。”
村长哼了一声,顿了顿道:“秦陈氏,你对我的话有意见?你家男人都开口让秦二接了老太太去照顾了,你还在这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你那点儿小算盘谁看不出来?”
“村长大人怎么能这么说?规矩摆在那儿……”
“规矩是规矩,可你们大房本就是四兄弟里面过得最差的,两个老的你们养得起吗?”村长丝毫不给陈氏留面子:“再者说,你们这要扣着两个老的问你们兄弟要钱,你们是真不嫌害臊?我瞧着你们家也是人丁兴旺的,家里还有肥地,应当是不愁吃喝。你们是瞧着自家兄弟发达了,就想分一杯羹,懒得再靠劳作吃饭,这种想法可是要不得。”
村长说得正义凛然的,筱雨在一边听着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之前村长还因为筱雨还价的事情对她颇有微词呢,这会儿教训别人倒是有板有眼的了。
当然,不管村长的话多么有道理,陈氏就是咬准了,秦斧和高氏一定不能离开老屋,必须要跟着大房一起生活;秦招禄和秦招寿有那个义务提供钱财给大房帮着他们养两位老人。
说来说去,就是一个“钱”字,就是想从中牟利。
筱雨狡黠一笑:“你的意思是,我们必须养两位老人了。”
“那是!”陈氏说得斩钉截铁。
“那还不好办?”筱雨笑眯眯地看向罗氏:“三婶,那就按着之前那样办吧。”
陈氏不明白,罗氏却是一回忆就想起来了。知道筱雨说的是什么办法,罗氏微笑着点了点头。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作为一家之主的秦招福站了出来,陈氏就是有再多的话说,都已经没了开口的资格。
村长摆摆手道:“既然你们都已经说定了,这件事儿就这般定了。秦陈氏,你给你婆婆收拾收拾东西,让秦二把她接了去照料,你就顾着你几个儿女就行。”
陈氏站在秦招福身边,恨不得伸手从秦招福身上拧出一块肉来。她辛辛苦苦地为了他们一家谋算,他可倒好,轻飘飘一句话就把她之前说的全部都给抹杀掉了。
没了家里两个老的在,她那两个小叔子哪还会儿搭理他们?以后要让她眼瞧着两个以前远不如他们日子过得舒坦的小叔子,带着他们家人越过越好,而相比之下,她那个家却是越过越糟,这样强烈的对比,如何能让她甘心?
陈氏发狠一般死掐着秦招福,听到村长就这般把他们家的事儿都给定下来了,更甚至从秦二身上一分银子都没捞到,她自然不服气,更大声地道:“放在哪里都没这个道理!我们家招福本就是老大,老爷子老太太都必须得在老屋住着!这才是正理!要是我跟招福养不起两个老的,作为兄弟,老二老三就该替招福分担!撺掇着要接了两个老的出去伺候孝敬,让别人知道了不是要戳我家招福的脊梁骨?你们打的好算盘,招福耳根子软,我可还没瞎!我才不会让你们如意!”
陈氏一边说着,一边往回跑了几步,窜到了高氏跟前一把将人给抱住了,手死死地箍着高氏两只手,瞪圆了眼睛:“秦招禄,秦招寿,你们做弟弟的,不能让别人戳你们大哥的脊梁骨,也不能丢下你们爹娘不管!不但是娘,就是爹,你们也得送回老屋来!爹娘必须住在老屋,你们作为人子也必须得孝敬两老!”
筱雨讽刺一笑:“你这话的意思,我爹和三叔得捧出银子给你们,让你们来伺候老爷子老太太,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