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轻轻触在纸面,捏笔的手稍稍顿了顿。男人瞥了一眼左腕上的素表,牛皮质的表带有了裂痕。catie经典款,戴了好些年。具体哪年的款,他也记不得了。
眼角忽然一阵涩痛,手里的钢笔撂下,眼镜也摘了下来,顺手搁在文件堆上面。骨节分明的手指扶着额,靠着,眼皮盖了下来。
冗久,埋头杂志的ita忽然目光打量着正闭目养神男人俊逸的脸庞.......
“顾磬箫,你到底怎样的一个男人?”
大雨冲刷后的城市,薄雾轻笼,四方高楼大厦隐隐若现。ita衣着单薄,纤细如骨的手捏住高脚杯,轻轻晃动紫红色的液体。望着前方,思绪有些飘忽,拉长。
这样的话,她当年问了好多次。可是,每一次,得到的,都是沉默的回答......那个男人,在听见她的话之后,脸色不豫,可却忍住没有发作。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看,久久,沉默不语。
不知为何,最近,脑海里,总不自觉地想起,在飞机上,第一次跟顾磬箫打交道的场景。似乎,画面定格在了那一刻.......
“上天,好像起了怜悯之心,将他的阿城送回来了。可是我的呢?.......”ita忽然举杯,冲着一尘不染的天空,弥漫着白色的光。那个起源点,举了举杯。
“我要怎么做?你才可能回到我身边?”
忽而,她痴痴的笑起来。似乎,察觉到自己是在白日说梦。已经死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还有可能回来?可见,是她痴了........而后,仰起头,一饮而尽。
晶莹的泪滑落脸颊,血红妖艳的唇却笑得绝望凄然。她给自己倒了酒,面容冰冷的望着窗外,一杯接着一杯的灌,没有表情。
顾磬箫来到枫林别院的时候,ita醉得一塌糊涂。酒瓶在茶几上静止,一滩又一滩的液体,黑色的玻璃钢中反射着光。地毯的不远处,躺着一个精致的高脚杯,里面还有残余的酒渍跟口红......目光扭转,ita半跪在地毯,人伏在沙发上,像是睡了过去。空荡荡的屋子里,清冷得刺骨。
“ita,醒醒。”
顾磬箫站到她身后,弯腰,拍了拍她的肩膀,探测她酒醉的程度.......又试图,唤醒她。似乎,并不愿在这里多逗留,耽搁时间。
“ita......”见她未动,顾磬箫又喊了她一声。
“吵死了。”忽然,手被人用力的拍开,ita换了姿势,带着酒醉的怒意,却又懒懒的继续睡。
“ita小姐经常喝醉?”
顾磬箫正欲弯腰抱起ita,门口处传来清冷的声音。乍听,似有若无的嘲讽。顾磬箫抬眸,一抹纤细倚着墙壁,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们。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