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李敏嘴角勾了勾,道,“臣妾现在都是阶下囚,犹如笼中之鸟,娘娘说让臣妾带谁走,是不是该先想到,臣妾如今的现况。”
“隶王妃如今虽说是在京师里宛若被困,但是,本宫以为,隶王绝对不会坐视不管。”淑妃这口咬的很定。
李敏垂眉宛若稍作考虑:“娘娘如果是因为今日的事,心有余悸,以为自己不能护小公主周全,何不实话与皇上坦白了,让皇上给小公主另寻养母。娘娘得到皇上的宠爱,皇上应该相信娘娘的一片真心诚意。”
淑妃听到这儿,像是有所感叹,站了起身,站到窗前,仿佛看着窗外的天空。今晚月色极暗,宛如被藏在了乌云里,被什么给遮住了面孔。
“皇上那人,本宫一直以为,隶王妃很了解。毕竟,当初本宫找隶王妃求医的时候,事实已经如此。隶王妃应该比本宫看得更清清楚楚。”淑妃道。
“但是——”李敏说,“娘娘当初,可是凭着一股劲儿杀回到了棋盘里,获得了主动权,如今,离后位不过也是一步之遥。”
“本宫的优势和劣势,不要说隶王妃,宫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皇后能坐得了这个后位,可以说,与太子的努力不无关系。皇上能看中太子,这是为何呢?隶王妃心里应该很清楚的。相比之下,太子终究是皇上的儿子,而我们这些后宫的女子,其实什么都不是。皇上把女子玩转于手掌之中,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看看,之前后宫里的厮杀,哪个女子终究不是被皇上伤透了心。但其实,本宫想说,哪怕皇上不动手,早晚也有人对其动手。”
“娘娘这样说,臣妾心里就明白了。哪怕皇上再对娘娘做出任何事情,娘娘可能因为病过的缘故,早已看淡了一切。娘娘从心里早就原谅皇上了。既然如此,臣妾更不明白了,为何娘娘不对皇上坦白呢?”
“对皇上坦白的人,何止本宫一人呢?皇上能相信他人的话,这个六宫里,不会有如此多悲剧发生了。”淑妃回头看着她,低声说,“知道华小主最后对三王妃交代了什么遗言吗?”
李敏几乎不假思索:“大概是,不想三王妃走她那条路子。而说到华小主最后怎么栽的,何需多言吗?”
淑妃嘴角一弯,那抹弧度不知道是笑还是苦,说:“隶王妃果然是个聪明人,明白人。到底是姐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李敏道:“如果真是姊妹倒是好。大难临头时,夫妻都能各自飞,更何况是姐妹而已。”
淑妃听她这话不由垂下眼:“你这话说的也没有错。到了生死关头,除非是真心相爱的人,怎有可能有人为了他人不要自己的性命呢?”
只有真心相爱的人。李敏对这话并不太苟同。来到古代,体会最多的,不仅仅是和王爷的夫妻之情而已。这里的有些人让她心灵的触动更大,让她甚至愿意为他们付出所有。
“娘娘是在宫中,不能外出。臣妾对此深表理解。所以,娘娘身边的人,固然只有皇上。这是娘娘的悲哀,也是六宫女子的悲哀。”
“隶王妃是走南闯北之人,眼界高阔,自然是本宫这种金丝雀不能比的。”
把自己比喻为金丝雀?李敏淡笑:“娘娘大可不必谦虚。以娘娘的实力,与皇后一较高低都有可能,否则不能杀回六宫,超过其他人,成为独一无二的贵妃。”
“大势已去,今晚过后,皇上心疑的对象多了一个。”
“如果娘娘是想说,皇上猜忌娘娘和臣妾自己的关系,继而做出猜忌娘娘和护国公之间的关系。臣妾想说,这种疑心,既然在很早以前已经有这种谣言传出,皇上的疑心,莫非会比他人少?皇上那个人,娘娘自己都承认了,皇上是个多疑的人,谁都不会信的人,才会把女子都玩转于手掌之中。”
淑妃因她此言,不由眸光闪了闪,接着,沉思片刻的样子。
正因为李敏说的话都没有错。这些事,是人都能想到。只是,皇帝想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而已。
“娘娘。”李敏道,“娘娘不是会坐以待毙之人。既然娘娘把一切都看的那么透,娘娘不可能心里没有对策,否则,不会把臣妾招到这里说话。”
“隶王妃所言,都是无假。本宫找隶王妃来,其实只想问一句话。本宫知道隶王妃与华小主有宿怨在。因此,收回明公主,抚养回明公主,是不是对隶王妃而言,是无法办到的事情?”
李敏淡淡然地一笑,说:“娘娘此话是考验臣妾的为人?也是,如果是有宿怨,是仇人的女儿,当然是不可抚育的。仇人的儿女未来长大了,必然报复,恩情种下的会是恶果。但是,臣妾以为,收养这样一个女儿,对臣妾来说倒是毫不费力。”
“隶王妃此话如何释义?”
“收了这个孩子,对臣妾来说,臣妾只当她是个孩子罢了,普通人的孩子罢了,不会赋予更多的情感,也不可能赋予更多的情感,只能说是可怜吧。至于,未来这女子想如何报复臣妾,臣妾以为,真相有一天终会大白不说,她想报复臣妾或是护国公府,不过是以卵击石的行为罢了。”
淑妃无疑是被她这话一惊,仿佛才突然间看透了她这个人似的。
是,李大夫很自信,但是,众人所看到的,所想的,无非都是李大夫因为自身的医术很自信。李敏璀璨的医术博取了众人的眼球,以至于大家都忘了她的另一个身份。其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