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掌柜年纪毕竟大了一些,箱子被‘女’侠拿走,袖管抹起了额头的汗说:“等王德胜回来,这种苦力活,也用不着我来干了。”
李敏走下轿子,转乘前往城里面的马车,听见徐掌柜这话,不禁问:“‘药’厂的事儿现在是足够人手了吗?”
徐掌柜进前一步,小声道:“二姑娘,如今情形不同以外,念夏都不在二姑娘身边,还是让王德胜回来吧。”
是因为李家人吗?话说,无论念夏、徐掌柜等,好像都把李家人当成这个世上最凶猛的野兽一样。论实话实说,比李家人可怕的人,多着。
说到‘药’厂,李敏这段时间上山,把事儿都‘交’给了底下人去做,刚好问了句:“本妃让你们去见郑老爷子,见上面没有?”
“见上了。”徐掌柜说,“小李子这几天都在忙这个事。我看他和郑老爷子蛮熟悉的,讨得郑老爷子蛮高兴的。”
“他是那把甜嘴。”李敏哼一声,“本妃什么时候让他去讨好那老头子了?”
徐掌柜心里明白她所说的,他们根本没有必要去讨好郑老爷子,因为,他们打算和郑老爷子合作的,如果讨好了,这平起平坐的生意肯定是不好谈了。
“小李子恐怕是想在对方口里再探听点东西。”
听见这话,李敏在徐掌柜的脸上扫了下,道:“他是谁的人,你不是不知道。不要一时被他脸上戴的面具给骗了。”
徐掌柜打了个机灵,点头:“是,二姑娘说得对。”
兰燕掀开了另一辆马车的帘子,请徐掌柜上车坐。
徐掌柜就此对李敏鞠躬以后,退了下去。
兰燕陪主子单独坐一辆车。
回城的路上,兰燕借着徐掌柜刚才说的话往下说:“王妃莫非是想和京师的‘药’帮做生意?”
可能在许多人想法里,这有点不可思议。既然,万历爷都可以把‘奸’细安‘插’到太白寺寺庙里来了。这个京师的‘药’帮,会不会也是万历爷的走狗。
对此,李敏低头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其他人,或许本妃不是很了解。大夫的‘性’情,本妃为圈子中人,最了解不过。像这种人员庞大的‘药’帮,说想全部人归顺在谁人底下,基本是不可能的事儿。大夫不过也是凡人,各有各的想法。‘药’帮不过是个松懈的民间组织,哪管得了所有的人。大夫的各种行为不过也是出自生计考虑。哪儿有好处可以沾,就往哪处走,普通老百姓,都是这么想的。”
“这样说,郑老爷子也不一定能管得了底下所有的人?”
“管是管不了,但是,如果有庞大的利益放在众人面前,不需要管,这些人都会趋之若鹜。皇帝能给他们的东西,定没有本妃给的好。”
兰燕默默地在心里‘抽’了口凉气,是因为李敏后面这句话,表面听似夸张,有自诩超越皇帝的意思。实际上,李敏真是有这个底气的。
万历爷能给这群大夫的,有的只是加官晋爵,给他们个太医院的头衔戴戴。对很多民间大夫而言,这压根没有用。太医院的人才济济,这些人进到里面不过也是当底层的人罢了。所以说,皇帝不是万能的。
她李大夫可不同了,有钱大家赚,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是大伙儿都高兴吗?
回到王爷府里休息了一晚上以后,李敏第二天,准备趁热打铁,和京师‘药’帮把生意给谈妥了。
眼下无疑是燕都的医‘药’行业起死回生的最好时机,毕竟司马文瑞死了,可以说给京师里的风水师届造成了一个不小的重击。
小李子昨晚上,早回府等着她召见自己问话了。清晨就站在了她院子里,擦着掌心,顶着寒冬早晨的冷风,几步来回徘徊着。
李敏吃着早饭的时候,把他叫了进来。
小李子一进‘门’里,一个叩拳单膝下跪,道:“奴才给主子请安了。”
“一块吃吧。本妃这儿给你备了早饭。”
小李子站了起来,不敢上前,像是很谦虚地说:“奴才哪敢和主子一起吃饭。”
“叫你吃你就吃,话这么多?你今早上一直在我院子里等着,不就是为了吃本妃这顿早饭?”
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这份想早早来邀功的心思,她李敏能不懂?
小李子顿时尴尬住了,有个聪明过头的‘女’主子,确实让他这种绞尽心机的下人屡屡失策。
紫叶给他在旁边另一张桌子上摆放上了早饭,说:“大少‘奶’‘奶’让厨房特别准备的,有辣椒凤爪,麦皮包子,以及凉菜,清粥等。”
知道他喜欢吃辣的,又喜欢咬凤爪。小李子这回真是受宠若惊地跪了下来,说:“主子赐奴才的这餐,好比奴才吃了半年。”
李敏都不由被他逗得差点儿把嘴里那口粥给吐了出来,帕子拭了下嘴角说:“你要是真的大半年才有机会吃上一只凤爪,本妃愿意把你脑袋割下来。”
听见她这样说,小李子半句话都不敢坑了。所谓油嘴滑舌也得有个度儿,过分了,惹得主子反而升起了厌恶感,可就得不偿失了。
吃过了早饭,李敏并不急着问他,是先问起这段时间留守在王爷府里的李嬷嬷。
“‘春’梅的伤况如何了?”
李嬷嬷留在王爷府里,除了当一条看‘门’狗,更主要的是帮着照看负伤后在养伤的‘春’梅。
对于‘女’主子开口就问起其他奴才的事儿,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