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珣放下书,走到董菀身旁,双手捏起她的红脸蛋,笑道,“此般模样,煞是可爱呢。”
董菀迅速退身躲开聂珣的蹂躏,双眼冒光惊喜道:“真的?你要帮我?”见董菀欣喜成这样,聂珣眉头不由得一皱,内心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到了傍晚日头不甚强烈之时,董菀高高兴兴地抱着聂珣的胳膊走在大街上,一路哼着不着调的怪曲,笑得令人心底发毛。
聂珣提着心眼在街上走得十分艰难,终于一路数完三百五十九家店铺,那挂着“何须花烬繁”的店招牌才出现在了她眼前。
进屋后,只见四处虽然非常宽敞空旷,却是极其的杂乱无章,座椅堆放得到处都是,几个人抬着一张几乎可以横穿屋子两端的竹制长桌还差点被绊倒,惹得董菀连叫小心她的长桌,唯一可以入眼的是进门后就可看见的大红舞台。
见到处都是忙进忙出的小厮,聂珣看着极为面熟,便猜测道:“这不会是古妈妈那几个打杂的小厮吧?”
“还有晏妈妈徐妈妈的小厮都在这儿呢。”董菀一脸自豪地笑道,“不但请来了最为吝啬的几位妈妈的小厮,而且一分钱都未花。怎么样,我厉害吧?”
聂珣望着奋力干活的小厮,想了会儿道:“花烬愿闻其详。”董菀像只骄傲的孔雀,扬着头走上了楼,走了几步才头也不回地道:“孺子可教也,但你得帮我打招牌才能告诉你。”
于是,就只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聂珣被戴上雪白的面纱,推到了木楼上的长廊上,与对面看稀罕的烟月楼女子大眼小眼对视着,她根本没脸敢往下看走过的人群,内心千百万个后悔,后悔帮董菀找了间这样的屋子,原本她只是想着,在烟月楼对面开舞楼,就可吸引那些思想开放的人进楼娱乐,这样一来,董菀的生意才可做得红火,却不料这厮竟把她推到了这里做活人招牌。
“大家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本人董菀是这家舞店的老板,得到九律几位妈妈的鼎力相助,合伙开下这家名为‘何须花烬繁’的小店,嘿!大家一定会问,这招牌中为何有花烬二字呢?”说到此,董菀卖起关子,噤声不说了。
驻足观看的众人此时不耐烦了,大声喊道:“快说啊,为什么有花烬的名字呀?”
董菀将聂珣推到身前,朗声道:“那是因为我们鼎鼎大名的花烬也参了股,投资在了这间舞店啊。下面隆重欢迎我们的花烬入场!”说完,一个劲儿的猛拍手掌。
台下众人大多未见过聂珣,只听传言说她有一双赤眸,此时全都吃惊地看向聂珣,见她面纱之上果然是一双赤眸,纷纷热烈地拍起了手掌。
那边,一灰衣百姓激动道:“花烬竟然到俺们普通市面上做起生意啦,看来俺们是有福了啊。上次俺娘病了,俺就错过那场绝世之舞,据说那舞跳得是真是前啥后啥?”
绿衣百姓愤愤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叫你多识点字,你偏不学!现下连一个媳妇都娶不到,你想让你大哥我养你一辈子吗?”
灰衣百姓也不生气,只管指着聂珣道:“对对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据传后来却被非妖流丹夺去了冠首,真真可惜。”
这边,一位华服公子手握纸扇,笑得fēng_liú倜傥,对着身边的同伴道:“你说这花烬到这普通集市来,是不是为了我啊?”
同伴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她定是想换换口味,来寻找像我这般潇洒的男子。”说完,还极为自信地摸了摸发型。
聂珣一脸无奈,看着对面老鸨拼命地挥舞着手绢尖声喊道:“花烬啊,来我们烟月楼吧,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只要你肯来,就算遣散烟月楼的所有姑娘,我都愿意,包你满意,你快来……”
忽然,一只绣花鞋飘过聂珣眼前,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最终打在老鸨的脸盆子上,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
只闻一阵河东狮吼传开了:“找死吗?敢和老娘抢人,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啊?也不照照镜子,就你那楼里个个长得猪都吓得死的妓女,也想来高攀我们花烬,让她与鬼一样的女人一起,做梦都能笑死梦神!大家说说,是吧是吧?”
众人闻言,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老鸨挽起袖子,将手绢大力摔在地上,张开血盆大口:“你这不要脸的小蹄子!别以为给你几分颜色,你就蹬鼻子上脸了!说我们烟月楼的姑娘人模鬼样,你又美上天了吗?小眼塌鼻子,平胸肥屁股,黑脸包公啊你!就算送进我们烟月楼,也没有男人敢要你!瞧你瞧你,鼻如黄牛,双手叉腰,就一市井泼妇,母夜叉!”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聂珣回头看向董菀,只见她出气多进气少,胸口剧烈起伏,头冒白烟,一副将要暴走的老虎样,她扬手直指笑得一脸灿烂的老鸨:“啊——我要撕烂你的臭嘴!!!”
话毕,一飞身就跃到了对面老鸨身旁,老鸨一脸惊恐,还未来得及喊救命就被董菀一掌拍飞,随后被她骂作肥屁股的董菀骑着压在了地上。
董菀将老鸨的长发一抓一扯,轻而易举就将她翻身正面对着自己。老鸨吃痛地尖声叫了起来,待回神睁开眼时,看见董菀正笑得一脸阴险,甩手就给了自己一耳光,她痛得哇哇大叫:“救命啊——杀人啦——来人啊,你们都死到哪里去了?快给我把这悍妇抓住!!!”
董菀一听,眸子立时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