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珣正想安慰,却听董菀莫名怒道:“大骗子!侍卫之后,就你也配?”遂拉着聂珣就走。
聂珣微微疑思,董菀好像很了解那千年前的往事,遂住进客栈打理好行李后,她忍不住问:“适才那摊主说江倾绝赠画于越影,可真?”
董菀喝着水,闷头闷脑地点头。
“江倾绝是谁?”聂珣紧紧盯着董菀。据前几日那死去的江湖客所言,江卿绝就是设阵之人,而石屋中本该躺着的人是死于一千年前的西丹国女王越影,这么看来,他们两人关系定是不浅。
董菀起身,惊讶地张着小嘴,道:“虽说过了一千年,可你也太孤陋寡闻了,这可是历史上的大人物啊。江倾绝是罕世奇才,北冰国江史凌王的第七子,五岁赋诗,精巧工整,七岁作画,栩栩如生,九岁下棋,鲜有人比。当然,这些都不足为奇,在十九时,他拥有起死回生的医术,让江史凌欣喜若狂。但是他却没有对任何人使过,所以成了传说。”
聂珣不解道:“越影早逝,江倾绝既然爱恋于她,为何不用这起死回生之术?”
董菀苦恼地摇摇头,亦是纠结状:“听说之后,他失踪了。”
聂珣得不出结果,只好作罢。
第二日清晨,客栈后面清新雅静。杏花于春风摇曳,雪色花瓣簌簌洒下,落入清澈潭面,漾起细微波痕。杨柳枝条嫩绿,犹如美人水袖,飘动在花雨下。
杨柳树下,两个锦衣人似乎在说着什么,蓝衣人道:“依我看,此战,朝盛国必胜。”绿衣人满面愁容,摇头道:“朝盛国从一区区小国,东征西战,如今已是天下难敌。但吾皇却依旧不满,眼看这东边就独剩了东胥国,观此战趋势,也是将近灭亡。由此看来,吾皇一心一统四方,这天下是难逃浩劫啊。”
蓝衣人亦是沉着面庞,点头不语。
聂珣恰巧经过此处,不禁听见两人之言。昨日在客栈留宿一夜后,本已决定今早出发,抄小路走,就必须途经绿影林,却忽然听见东胥国和朝盛国开战的消息。
绿影林地处东胥国与朝盛国的交界处,而两国近日正是战火升天,由此绿影林两旁并不平静。不幸者,还会被两方当做敌军奸细抓获,或是当场杀死。
因此,回到客栈,聂珣寻来董菀将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董菀听后,笑了笑道:“绿影林虽处在两国边界处,但绿影林素来就没人敢去,所以只要走进绿影林,就不用担心了。”
听罢,聂珣犹觉不妥,但又说不出,只好照原计划前行。
出发后,二人在途中买了马匹,继续赶路,不敢稍有停息。
接近傍晚时分,天色一片压抑阴暗,不消一会儿,忽然下起大雨,只得半路停下。
聂珣在附近寻了一座破庙。不知为何,破庙中却是一个难民也没有。聂珣不由得诧异,东胥与朝盛开战,理应出现大量难民,可附近却是没有。
难道!!!
聂珣立时跑到窗口,冷风混着雨水一下灌进衣襟,引得她一阵颤栗。董菀赶到窗前,正要开口,却被聂珣忽然捂住,拉下身子躲在了杂草堆后。
不多时,破庙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兵器铁盾的摩擦声,由远及近。
“给我仔细搜,此次战役不容有任何闪失。”
许是杂草堆并不高,一眼望到底,那些士兵竟未来搜查,就在聂珣欲放心时,耳边又传来了一个脚步声,踩在杂草上,窸窣作响。
“校尉,那边发现了一匹马。”
“是吗?”那校尉回头望了一眼,又重新看向杂草堆,小心抽出长刀。就在一步之遥处,自知躲不了,聂珣突然拉起董菀,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尖着嗓子哀声道:“求求军爷放过奴家和妹妹吧,那军营不是人呆的地方,每晚各位军爷若是在人前不痛快,便拿殴打我们解气,奴家实在受不过,才冒死一逃,还望军爷看在我们侍奉过军爷,莫要将我们抓回军营,放奴家一条生路吧。”
说完,两人已是哭成了泪人,楚楚可怜,甚是惹人怜悯。
那校尉沉思了会,一个小兵撅着笑意,偷偷上前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校尉闻言一掌框在小兵脸上,盛怒道:“大战在即,岂容你胡作非为!”小兵忍痛恨恨地退下。
“留下两人看守,今夜一过,再放人。”说完,就领了众人消失在雨中。
外面雷电交加,大雨倾盆,时不时将昏暗的破庙照亮。待那队官兵走得差不多远时,聂珣朝董菀点头,董菀立时会意地眨眼一笑。
一道闪电传开,破庙再次明亮,须臾又再度黑暗。随着一声雷鸣,其中夹杂着一声痛呼,却只有聂珣知晓。很快,剩下的那人也被董菀摆平。
趁那校尉怀疑之前,她们必须逃走。
两人骑上马匹,疯狂地奔跑在平原上。
闪电照亮大地,树林深处隐约有了人影,渐渐越来越多。睁着泥水模糊的双眼,偷偷向前移动。
聂珣隐隐感到不安,紧紧抓住董菀,透过雨声,大声道:“朝盛国恐是要夜袭东胥!董菀,加快速度。”董菀勒紧缰绳,不停地鞭打着马儿。
随着一声号角声起,右前方忽然火光四起,尖叫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