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电话坏了呢,你这小家伙,怎么还不睡觉啊?”柳妍脸蛋红扑扑的,掩饰不住语气中的欢乐。
顾诏笑着说道:“可不敢睡觉啊。我要是睡了,您这高兴事找谁说去啊。”
柳妍一愣,随之就感觉心里很温暖,顾诏简直就要变成她肚子里的蛔虫了,怎么就那么清楚她现在很高兴呢?柳妍发现自己的脸颊腾腾的向外冒着热气,一颗心儿只恨不得跳出口腔才好。她一手拿着电话,一手使劲捂住胸口,扑在话筒上的热气又反弹回来,让她的呼吸越发的急促了。
她不说话,顾诏也不说话,两人都能从听筒中感觉到夜里那温热却清凉的味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妍才回过神来,啊了一声嗔怪道:“你神经呀,拿着电话又不说话。”
顾诏义正言辞的回答道:“领导不说话,我哪里敢出声,只有静等领导的指示。”
柳妍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过了老半天这才恢复,低声说道:“宏巨实业投资的意向很明确,只不过我担心,王大辉那里又出幺蛾子。”
顾诏咦道:“不是吧,现在这个时候,他还好意思呆在那个位置上?”
柳妍听顾诏说得肯定,心里颇有点不以为然,说道:“王大辉能舍得那个位置?我来的时候听说纪委已经找他谈话了,好像是了解你我的情况。”
顾诏的声音中疑惑更加深了:“你我的问题,你我有什么问题?”
柳妍一阵气结,这家伙,有时候那么聪明,有时候怎么就这么笨?还tian着脸的问他跟她有什么问题,这不是……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么?念及于此,柳妍突然感到身上一阵发冷,她跟顾诏?想着顾诏那温厚的眼神还有时不时的飞扬跳脱,柳妍的心思突然飞到了去年在静莲的车上,她跟顾诏那尴尬的一幕,只感觉胸口那被顾诏曾经接触到的地方一阵阵的发紧。
“柳姐,怎么了?”顾诏轻声问道。
柳妍的嘴角不自觉的挂上了一丝苦笑,把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扔到一边,恢复清醒的说道:“王大辉不会这么甘心下去的,他在平昌镇经营多年,终归要折腾折腾。”
听到柳妍担心的声音,顾诏冷笑道:“思想跟不上时代也就罢了,但是他王大辉到底做了些什么,你我不知道,但是平昌镇的老百姓可是看到了眼里。好不容易来了个干实事的柳镇长,他还把大家的钱袋子往外撇,总有看不惯的人站出来的。”
柳妍觉得顾诏这句话若有所指,正想询问一下,顾诏却在那里开始询问金川这边的风景啊,省会领导们有没有很热情啊,金川的消费水平啊之类的话,扯着扯着就把柳妍心头的疑惑给拽到了一边。柳妍一边听着顾诏年轻洒脱的声音,一边向他叙说着今天宴席的事情,嘴角不由带上了几分宠溺的笑容。
“哎呀呀,连金川市副书记兼常务副市长都来给柳镇长捧场啦,恭喜恭喜啊。”顾诏笑呵呵的说道:“柳镇长,您就等着升官吧。”
“胡说,我才担任平昌镇镇长多少日子啊,又没有做出什么成绩,升什么官?要是当官全靠你的嘴皮子就好了,我直接找你要个全国领导人做做。”柳妍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几分娇嗔的口吻。
“哎,你可别不相信我这嘴,你敢不敢打赌啊。”顾诏笑呵呵的说道。
柳妍心神一动,却是没有说话。
就在这个深夜,平昌镇调查的纪委同志又接到了举报信,以平昌镇后夏庄村支书夏福少协同全村一百三十二口联名签字,实名举报平昌镇党委书记王大辉,私自授意大王庄村支书拦河建坝,向下游自然村民收取“灌溉费”的事情。
闹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