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沉重的包袱走向医院,这次前来,李然心中多了些许惆怅。
十年前他母亲在医院亡故,五年前他父亲在医院被人谋害之死,而时隔五年,他再次来到医院,却只能强装欢愉,掩饰内心的痛楚。
王凯的母亲已经手术完毕,现在正呆在病房,没有医生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去半步。
王凯那个年迈的父亲静静的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双手抱头,静静的发呆。
李然在王凯肩膀拍了一下,他急忙走了过去,看着两鬓白发的父亲轻声道:“爸,以后我们不用再这样操劳了,昨天工地的老板已经发话了,过几天你会去接受那个姓王的工作。”
王凯父亲微微一颤,抬起满是褶皱的脸庞有些愣神的看着王凯,囔囔道:“你在说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爸,其实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王凯刚刚说完,李然走了过去,看着这个和自己父亲相差无几的男人,挤出一丝笑容道:“叔叔,王凯说的是真的,过几天就会有人安排你的手续,以后的事情也不用烦神了。”
见李然点头,王凯父亲欲言又止,有些事情他们年迈的长者看的非常清楚。
和李然第一次见面,他就感觉李然并非平常人,而最后从王凯的嘴中知道,在他们身后支付医药费的人就是李然,再加上这个消息,心中更加觉得亏欠。
沉默了很长时间,王凯父亲还是感激道:“小兄弟,大恩不言谢,医药费我会让我们家王凯分文不动的还给你。”
李然轻笑了一声,在王凯肩膀拍了一下:“你们叙旧,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
说完扭头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刘阳的目光有些疑惑不解。
李然无奈的笑了一下,在跃过刘阳的瞬间,唇齿微动:“有些事情并非你看的那样简单,一个人的心性会随着周围的环境而改变,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未等刘阳回应,而已经朝台阶走去。
唐健仁的家人并没有在病房门口,而外面则守着两名警察。
唐健仁已经是重点看护对象,而且加之他父亲是省教育厅副厅长,这件事情很快引起了省政府的重视。
受伤者是国家干部的家属,并且已经下发文件,必须在五日内找到凶手绳之以法。
袁露这几天为了寻找线索的事情忙得不亦乐乎,如果稍微有点偏差,上头怪罪下来,警察局肯定会有所动荡。
在李然准备进入病房的时候被外面的警察拦住,没有得到上面的命令,谁都不能擅自进去病房。
李然也没有多说什么,脑中闪过一道灵光,现在事情已经做出来了,纸是包不住火的,如果到了最后关头,警察局的目光肯定还会回到他的身上。
不过他现在已经想到了灭杀唐健仁,而自己还可以逍遥法外的计划,所谓一石二鸟,他可以除掉唐健仁这个眼中钉,同样也可以高枕无忧的将所有事情都推给那个杀手组织。
无功而返的回到楼上,王凯和父亲正坐在长椅上说着什么,扫了一遍,并没有看到刘阳的影子。
刚刚走了过去,刘阳就从洗手间方向走了过来,李然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我们出去吧,今天就让王凯留在这里。”
和刘阳刚刚走出医院,就看到一辆红色保时捷一个急刹车停在两人眼前。
车门打开,盛强集团杜先锋的儿子杜鹏远走了下来,在看到李然的瞬间,他先是一愣,随后才恢复过来。
“我们今天又见面了!”杜鹏远掩去脸上的疑惑,轻笑问候。
李然点了点头,看了眼保时捷冷笑道:“你这辆车不错嘛,不知道这种红色是怎么染上去的。”
李然的话里有话听在杜鹏远耳中非常别扭,在看到刘阳那种古井无波的目光时,杜鹏远还是陪笑道:“工序比较复杂,而且这种活也不是我们这种身份可以做的。”
‘我们’二字咬的特别重,明眼人一听就明白,杜鹏远这是在向李然示威。
杭海市人人皆知杜鹏远是盛强集团的公子爷,能和他相提并论的就只有李然这个华亚集团的幕后老板,而身为副厅长公子的唐健仁却只配给他提鞋。
现在杜鹏远已经将自己和李然标成同类人,旗鼓相当,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不过李然嘿嘿笑了一声,打量了一眼杜鹏远道:“你是你,我是我,我们经历的事情不一样,或许我以前就是干这种活的,现在虽然身份不一样,但毕竟也有些经验。”
杜鹏远闻言脸色一变,身子一晃,但下一刻急忙恢复过来。
他是个聪明人,在唐健仁双腿粉碎进入医院的那刻,就已经感觉这件事情和李然有些关系,今天只是试探,没有想到,李然竟然会向他暗示这么多的东西。
不难理解刚才那句话的真正含义,他李然以前就做出过粉碎他人骨头的事情,现在虽然是华亚集团公子爷,但如果逼急了,再次做出这种手段还是没有任何难度的。
一直都未吭声的刘阳扭头看了这边一眼,脸上没有任何情感波动,静静的看着两人。
杜鹏远嘿嘿笑了一声,朝前走了一步,一瞬不瞬的看着李然道:“现在还没有这种喷漆的活儿,我想你也不会自己没事儿找活做吧。”
李然用同样的目光直视对方双眸:“现在虽然没有了,但不代表以后没有,你放心,你的车现在还不需要重新喷漆,不过我会时刻注意,如果有点小碰小擦,我会亲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