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凌晨,真不容易!)
庄周一声令下,李更领着一群大汉将李桥生一家十三口人拉出花园,往那个曾经专门用来囚禁奴隶的死牢里拖去。
在那里,就要上演一场血腥的杀戮!
只剩下李桥生,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
当哭喊求饶之声远去,尹季心中不忍,想要上前说几句求情的话,刚迈出步子,却猛然见到庄周面无表情眼神却射出的一道凶光,心中一突,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咽了下去,竟然是不敢开口!他斜眼看看一边的周龙,只见这个对李桥生最痛恨的汉子也是露出不忍之意……
其余众人早已吓得心中狂跳。
庄周冷然站在人群之前,没有人能看出他此刻在想什么。
清晨的阳光洒在这个冬日的花园了,湖面上鳞浪层层,这是一个暖冬。但是,站在阳光下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一种寒冷。
没有人说话,大气也不敢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等待一个血腥的消息。
终于,李更等人重新进了花园,几十个人的脚步声踩在李桥生家后花园的地面上,发出一种特别杂乱又特别沉闷的声音,这种声音也响在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里。
李更上前,一躬身说道:“族长,所有逆贼都已伏法!”
这简单的一句话,却犹如一阵炸雷响起,好几个人嘴角抽搐,有些人双腿都在抖动,就要站立不稳。十几条鲜活的生命,特别是还有几个刚才还娇艳欲滴的女人,突然之间就化为刀下之鬼,这一幕,恐怕会成为好些人一生的噩梦!
庄周还是不说话,微一点头,说道:“将李桥生押下去,听候处理!还有。冷鬼的尸身也想办法保存好……”
李更又带人将李桥生带走,有几个人拖起冷鬼的尸身,再次出去。
尹季和周龙再次感觉到庄周的捉摸不透:李家那十三口人都已处死,为什么偏偏要留着李桥生?而且,冷鬼的尸身留着又有何用?
等李更等人第二次返回,庄周才一扫全场,说道:“今日扫除逆贼,全靠诸位奋力向前,本族长在此谢过了!不过,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外泄!李家上下所有守卫、农耕诸事一如以前。不得有误!”又转头对李更说道:“李更。你原是李家奴隶,对李家上下所有日常事务再熟悉不过了,这保密之事就交由你安排,每日巡守。每日农耕,每日进出……你都安排好,宅中所有庄丁你都可任意调配,要求就一个:一切要与平日一样,不可有分毫破绽!”
李更躬身答应。
尹季和庄周又是疑惑不已。按理说此刻李桥生已经被擒,谋逆之事已经解决,下一步自然是迅速杀回云梦山,将另一个主谋之人龚定仁铲除。但庄周这一番安排明显是要在李宅再呆一段时间,而且封锁消息。这是为什么?
似乎看到了尹、周二人的疑惑之意,庄周神秘地一笑。
李更虽然只是一个奴隶,但是办事能力却是相当令庄周满意。在他的调配之下,李宅上下立刻恢复了原样:大门正常敞开,庄丁正常上碉楼值日瞭望。甚至厨房正常准备饭食……每个人的脸上都将之前的震惊和不安掩去,按部就班地做着日常做的事。
到了晚上,李桥生那间在二楼的卧房及时亮起了烛光,然后又很正常的熄灭。
而庄周和尹季、周龙三人选择了一楼的几间客房住了下来。
李宅坐落在栖霞村最东边的那座山的半山腰上,本来就远离普通村民的住房。平时李家有什么事,都是总管李丁带人到村中吩咐,栖霞村的村民本就很少见到李桥生本人,而李家的那些庄丁一如既往地巡守,到村中催租,上山护林耕田,在村中耀武扬威……
当然,那天清晨,的确有人听到了李家发出的一些不同寻常的声响。但是,谁也没有去过多关注,几十年被李桥生这个村长压迫,他们的心早已麻木。那高高在上的村长家,岂是他们这些揭缸不见一粒米,翻箱难见一缕纱的平头村民可以关注的!
所以,没有人发现李家发生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变乱。
那时,在云梦山上心神不安的龚定仁曾偷偷派人到栖霞村打探消息,那人回来之后,只说虽然没有见到李桥生本人,但李家上下一如往日,很是正常。
龚定仁这才放下心来。
就这样过了七日。这七日之中,庄周没有对尹季和周龙解释自己做这一切的缘由,尹、周二人也没有问。虽然,急性子的周龙已经好几次在尹季面前大发牢骚,嚷着要上云梦山大战龚定仁。而尹季只是摇头说道:“族长留守在此必有深意,只是你我不能领会而已,千万不可着急!”其实,他的内心何尝不是疑惑难解呢?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龚定仁在山上恐怕羽翼渐丰,篡位之事就要成为事实……
为什么不在龚定仁成事之前一举揭破,非要等到他登上族长之位大局已定吗?族长到底有什么打算?
每天,庄周只在房间里打坐冥想,根本没有立刻上山的迹象。尹季和周龙也只能窝在李宅恢复自己被冷鬼差点攫走的精元,幸好当时庄周赶得及时,冷鬼功力受损,炼魂阵的威力有所减弱,所以他们两人受伤也不是特别严重,经过几日的修复,已经无大碍。
一直到第八日清晨,庄周突然将尹季和周龙找来。
周龙早已按捺不住,一进庄周的房间就急切问道:“族长,是不是立刻回山?”
庄周看着周龙摩拳擦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