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珍纯身影纤妙地走向侯夫人,面容娇俏可人。侯夫人见来人,眼睛一亮,竟是珍纯这丫头,以往慕儿就爱跟她玩在一起,俩人感情也甚是交好。只要慕儿喜欢的,她也喜欢。
“侯夫人,珍纯给您道喜了。”简珍纯一改之前那副尖酸模样,在侯夫人那里,尽是女儿家的娇羞谦卑姿态。
“哎哟,原来是珍纯来了,怎么还叫侯夫人呢,不是说过了叫我琪姨了吗。来来来,让琪姨看看。啧,愈出落的美丽了!”
侯夫人牵过简珍纯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螓首蛾眉、肌肤赛雪。点点称赞道。
简珍纯表面娇羞不已,内心却是满满的高傲,谁称赞她也只会觉得理所应当,但是若是被她所厌恶侯慕的母亲肯定,心中自然高人一等。
“琪姨就爱笑话珍纯,要说美丽,慕姐姐才是追云第一美人呢!”简珍纯心口不一的说道。
这一番话明显讨好了侯夫人,侯夫人脸上满满的骄傲,拍了拍简珍纯的手背,“你跟慕儿一样美丽才是。”
“言琪,这个孩子是?”一旁的荔枝夫人见侯夫人对这简珍纯多有看重,不免问道。言琪本性善良,又嫁了一个对她十分钟爱的人,分辨不清一些人的好坏。
侯夫人连忙将简珍纯介绍给荔枝夫人,说:“荔枝啊,这孩子是礼部尚书的千金,名叫简珍纯,与慕儿交情可好了呢。”
简珍纯顺候夫人视线望去,一位体态风韵的妇人宁静站立,一袭深紫茉莉花纹衣裙,高雅不失威弩,一双细长的双眸凝着她,似乎在探究着她什么。
这荔枝夫人不似候夫人那么好交往。
“荔枝夫人安好。”
“简小姐好。”
荔枝夫人亦是客套回礼,但声音中却带着一丝疏离,这个女子是礼部尚书简廖之女,她听过老爷提起过这简廖,似乎背地里在搞什么手脚。且这简珍纯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真的待慕儿真心么。
候夫人始终挂着笑容,对简珍纯说道:“珍纯,你是不是想见慕儿?琪姨让侍女带你过去,慕儿见到你或许会很高兴。”
“不了,慕姐姐或许还在打扮,珍纯就不过去打扰了,在此处安等慕姐姐便是。”
简珍纯委婉话语拒绝,她怎能屈尊降贵亲自去见候慕。
古色古香的房间内,一袭丹青色长袍着身的女子站在窗前,视线悠远浅淡。葱指捏着一朵白色虞美人,素净的衣襟衬托着洁白的脖颈。那勾人眉眼,诱惑中带着纯净的鼻、唇瓣,一头青丝随意地扎了个发髻。远远望去宛若出水芙蓉,画中仙。
可这淡出尘世的宁静才维持了几秒,便被一个粗鲁的声音打破。
“候慕!你还在干什么,宴会马上要开始了。你、你竟然还没换装过?”
候练看着那淡雅如莲的女子,仿佛什么事也不能让她产生喜怒哀乐。几乎接近暴走趋势。她可是好不容易让打发炙阳去侯府门口接待客人,可一回来却见到这副场景,怎能让她不急。
手中的虞美人花朵掉落在窗柩,缓缓转身,嗓音浅浅道:“我这样挺好。我不喜太过花哨。”
“我自是知道你不是那种世俗眼光女子,但是今日的宴会是母亲主办,你若是这样前去,岂不是让母亲丢了面子。你记得你来侯府的目的吧,为了母亲,便将就一次。”
候练上前将战凌双拉到屏风后边,拿过床沿上的衣物,脱掉战凌双身上所穿。战凌双阖上眼,也罢。官臣子弟最注重这些礼节,自己太过朴素是容易惹眼,她可没忘记此刻她的身份是侯慕,侯慕该做的,她都该一一做。
一切都穿戴完毕后,门外走进来一个婢女,面色似有着急,说:“大小姐,二小姐,夫人过来催了,让您们快点到大厅里去,宴会要开始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候练冷声对那婢女吩咐道。
转头看着铜镜里的人影,眉梢间浮起一丝骄傲和满意,语气也不禁上扬,“没想到你换上这装扮,减去了几分素絮,多了几分妖艳。”
而如今站在侯府门口百般无聊的炙阳,却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该死的候练!竟然让我来门口接待客人,我可是堂堂一男子汉,又不是那种低下的歌姬。等宴会结束,看我怎么整死你。”边踢着地上的小石子,边低声咒骂候练。
“咚咚!”石子滚落下石阶,炙阳随那小石子望去,正巧看到了好几辆马车紧随而来,然而第一辆马车上下来了一个人,那人正是侯均封。
炙阳心中一喜,终于找到解救自己的人,候练这死丫头,自己治不了她,他就不信侯均封治不了她!
“侯叔叔!”叫唤中,炙阳很是庆幸侯均封对侯夫人说他是他远房表弟的儿子,若是说成他是他新收的干儿子,那还得叫侯均封干爹了。
可话音还未绕完,炙阳便眼见的瞧见了第二辆马车上走下来的人,面色倏尔变了,眼神也不似方才的轻佻,多了一丝凝重,脚步往后退了退。
那从马车上优雅走下来的人,不是多日前与他们刚交过手的祭寒捩,还能有谁。
“糟糕!”
炙阳连忙转身,火红的双眸微微眯起,当日在战场上,只有双双是戴着面具的,所以他并不担心等会宴会上会被识破身份。但是他却不同,祭寒捩可是完完整整地见过他的容貌的。若是被祭寒捩知晓了他,那岂不是意味着便也间接知晓了双双不失侯慕。
真不是冤家不聚头!该死的祭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