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道不妙,手中的纸袋往沙发一丢便朝厨房冲去。
抛开气味不说,单就眼前所见而言,局面还是操控在欧阳致远的手中的。
案板上是已切好的牛肉,洗菜盆里浸着掐好的配菜,锅旺旺地烧着,饭也咝咝地喷出……糊气。人呢?
蓝暖仪闪身把俩炉头的火都关了,从小酒柜下揪出儿子:"嗨,你都干嘛呢?"
"妈,回来啦……我估摸着你买的牛肉不够吃,完了又在自己手指头上加上一刀。"欧阳致远嘻笑着撸一把鼻子,高举的左手象一面胜利的旗帜。"药箱不是放这的吗,怎-么就找不着了?呦,那饭……"
"原来是做饭哪?还以为你在熬炭咧。"蓝暖仪心疼地把儿子的食指放口里吸了吸,从旁边的杂物格里找来创口贴缠上:"没那本事就别逞能,以为厨房缺了你就没饭吃啦-?这哪是你们男人呆的地方。"
"哎妈,儿子不就想擦擦您的鞋么,从早到晚忙里忙外的。"欧阳致远在母亲身后替她系上围裙带子,还特意拉紧了些,围裙里的曲线整个儿地凸前而出。
"妈妈,你这个穿着高跟鞋的主妇形象我还第一次见咧。"他眯眼支腮地从后打量着母亲,啧啧地咂嘴。母亲的小腿肚因高跟的支撑而绷得没一丝赘肉,浑圆的臀部也被顶-得与上身弯出个抛物线。
蓝暖仪俏脸飞红地向儿子挥舞一下手中的勺子:"拿碗筷去,没大没小地和妈妈不正经。"心里却打消了让他帮自己换拖鞋的念头,既然儿子喜欢,何不就让他多看几眼呢。
这一晚他们都没能吃上饭,是用牛肉面凑合过来的。
"妈~~~~"
"嗯?"
"你昨天答应我什么了?"欧阳致远照例枕着母亲大腿横躺沙发上,侧头抠弄她睡衣上的小花。"别跟没那回事似的,这可不是人民教师应该有的行操吧?"他加重语气,-希望母亲能明白错误的严重性。
蓝暖仪尽管早有准备,心里还是;咯噔"一下,其实她整个下午牵挂的也就这事,一直期待着儿子能跟她"算帐",现如今终于等到了,却又是那么直接。她有点怅-然若失,小皮猴儿不解风情,没一点罗曼蒂克。"算了,就他这情窦初开的年纪还苛求些什么,只好做母亲的手把手的教来,让他以后也好骗女孩子去。"
"那么……你先去洗个澡,妈进房换上就给你…;蓝暖仪附着儿子耳边轻语道,她觉得这种奇异的时装秀应在卧房里进行,又羞于点明,毕竟某些事在卧房总是有着很-高的诱发率。该不能告诉儿子自己想干什么吧?看他和她的造化了……
进得卧房,蓝暖仪加快了动作,把拿回来的纸袋里的东西一古脑倾在床上,那是在回家路上买的几套新内衣。其实昨晚她就为穿什么内衣颇费了一番思量,保守的穿上去会-显得自己老土,素色的衬托不出她的妩媚,好容易选了一件真丝套装,白天里又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弄得不堪入目,换出来也只能塞在洗衣篮底。
蓝暖仪慌乱地在镜子前整理着仪容,得和儿子抢时间,在他未来到之前把衣服套上。
然而正执拾间,蓝暖仪就隐隐觉得气氛的不妥,一瞥之下,忙将手里的物事别到腰后,神色忸怩地轻嗔道:"小致没礼貌,来了也不先敲个门……"
欧阳致远在门边早已呆立多时,他看了母亲板直腰肢端坐妆台前盘发髻、画叶眉、润樱唇,看着她在镜前左顾右盼地摆姿势、拉扯衣服上的小褶皱。其实哪还能有什么褶皱-?母亲那丰满的胸脯和微凸的小腹,及圆润的后臀修长的大腿,足以令旗袍服服帖贴地裹在她身上了。他脑里闪过容馨玲的试装像,同样的衣服,在她身上显出的是妩媚娇-柔,在母亲身上却更衬她的雍容端庄。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可现在到底是人改变了衣还是衣改变了人?或许就她们而言,任何不属于身体的东西都已成了可有可无-的装点。
蓝暖仪俏立一旁,手指在腰后缠弄着不及藏去的内裤,被儿子看得一颗心怦怦乱跳,遂加重语气以图镇静自己:"小致——说你呢,在那里比手划脚的干嘛?"
"噢,我在想呢,改天妈妈就这身打扮,我们上'天鹅会'去,到那里你就这姿势——别动,让那些司仪小姐们也开开眼,怎样才算标准……"欧阳致远一本正经地在母亲-面前比画着,接连画出几个葫芦样儿,还是发现自己不能确定该把手放在这美丽身段中的哪一位置。
"你一小毛孩儿,人家'天鹅会蓝暖仪笑吟吟地倾下身子,一时还不能空出手来,只好用前额轻碰儿子的前额以示亲热。
"看过啦,那时伙伴们老说'天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