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宇这一个夜晚睡的十分舒服,雨声,果然是大自然最能安抚人心的声音。屋子里暖暖的,白晓宇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忽然,耳听得屋子里悉悉索索的声音,让她瞬间清醒。
“谁?”从昨天开始,她就在枕头下面放了匕首,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也是个机智的少女。
“娘。”肉球直接滚了过来,跳到床上。“娘,元宝醒了。”
“怎么不叫醒娘啊?”揉了揉他肉呼呼的小脸,小孩子身上总是有一种新鲜的奶味,让人不得不变得温柔。
“娘睡的很好,我就在边上玩玩就好。”他仰起头,笑的很甜,可是咕噜噜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肚子饿的事实,白晓宇微微一笑。
“乖,来,娘带你吃饭。”那孩子穿着的是一身新衣服,看样子顾家的裁缝还是个快手。“这衣服是你自己穿的?”
“是啊,娘说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白晓宇佩服的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后头扫一眼还没整理好的床铺,想着大概,顾云熙小时候也是这么个一本正经的模样吧。
小铃铛揉了揉眼睛,光着脚丫也跑了过来,乱乱的羊角辫,七扭八歪的衣服,吵着要娘抱抱,顾元宝一本正经的扭过头,嘴里说着非礼勿视。这么好的家教,白晓宇想要请他亲娘来办幼儿园了。
白晓宇牵着个大的,抱着个小的,在整个顾府,除了这明月楼,哪里还有这样的人丁兴旺,不由得有些担忧,女人不当母亲,未免有些狠心,她觉得单单是护他们周全就已经是难事。带着孩子们在花园里走走玩玩,小铃铛平时像个小大人,可是遇见了顾元宝,才能看出,她真的是个小孩子,撒娇打滚,卖萌耍赖,顾元宝虽然处处忍让,可是她还是得寸进尺。白晓宇摇摇头,女孩子,遇见自己喜欢的人总会不知道怎么表达,可是,却忘了什么叫做过犹不及。
“老爷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声音虽然很小,是从墙后面传过来的,可是白晓宇还是听出了这是顾云熙身边的侍卫黑墨,不由得好奇心作祟的偷偷凑了过去。
“是,今天午时,在后门,城北出发,这次驰援,是皇上的意思,不许大张旗鼓。”
白晓宇对这样的信息一点都不感兴趣,顾云熙去哪,和她有什么关系,可是,忽然想起来长公主的交代。不由得头疼万分,一个大活人,怎么去前线呢?又不能买个飞机票飞过去。
她挠着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娘,我想去读书。”实在忍无可忍的元宝,撅着嘴,含着泪的走了过来,看着这个小小男子汉,白晓宇点点头,示意木香带他过去找周楠,忍无可忍,却选择躲开,白晓宇不知道说些什么。
“铃铛,为什么欺负哥哥?”帮小丫头擦了擦汗,白晓宇拉着她的手,温柔的问着。
小铃铛叹了一口气,一本正经的爬上椅子,哀怨的小眼神,盯着白晓宇。“娘,你说为什么元宝哥哥都不爱陪我玩?”
“哥哥让着你啊,女孩子要知道适可而止。”手托香腮,看着铃铛。“不然,会觉得你可怕。”
“可是,我想要哥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啊,不然发现被骗了,会难过吧。”
白晓宇没说话,她想说,女孩子不要追的太紧,不然,物极必反。她想说,带上美化的面具,不是因为虚伪,是因为我们总是期待给他最好的一面。可是,对于一个孩子,何必呢。
忽然,她想到了,你能千里从军,我就能千里寻夫。
哄完了孩子睡午觉,白晓宇前往长公主的偏房,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吹了个天花乱坠,说得自己好像是为了长公主抛头颅洒热血而去的,是为了江山社稷而去的,虎的木香和木莲一愣一愣的,逗得长公主哈哈大笑。
“白姑娘,你放心吧,学堂和书坊的事,我会帮你照看好,我保证,会让要读书的人读得起书;你说的秀才院我也会注意,会安排钱给他们,让他们回家生活;你的担心我也了解,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孩子们。”长公主燕宛如认真的说。
她也曾见过许多女孩子,利用她们做了很多事,可是,这是第一次遇见一个女生,来找她谈判,不是来哀求,也不是来找退路,只是心里装着太多个别人,不放心。来这里滔滔不绝的讲了很多,无非是担心书价涨了,真正的文人读不起书;无非是担心她不在这里,先生们教的不好,无非是担心,有人伤害她身边那两个毫无关系的孩子。这个女人,真的很特别。
“好,白晓宇拜谢长公主。”
回了明月楼,收拾了许多东西,看见银票的那一秒,她忽然好想放弃,这么多钱,拿着跑了不就好了么?为什么就非得去前线送死呢?心中碎碎念,苏安啊,你真的是做了鬼也没放过我啊。
午时已到,顾云熙到了后门,黑墨摇摇头,看样子假苏安没有行动,不由得有些怀疑,这女人该不会是临阵脱逃了吧,可是,时间到了,顾云熙挥挥手,示意可以出发了。
浓浓的深秋,沿街叫卖的是桂花糕,茨菇和鸡头米,北方的水乡,寒冷的虽然早了些,丰收的也早。道路两旁的银杏树早已变得金黄,这是开国时太祖皇帝按照五行八卦种下的,如今已经三百余年,树与树相隔甚远,可是树冠却连成一片,夏天不管雨有多大,路上的行人也不会被淋湿,而这个季节,满地金黄,看起来美得很华丽。
忽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