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常安对桔子要带小马,去兽医署治病委是惊讶,他对桔子说:“县里兽医署的兽医,医术是好。可是他们不轻易给平民的牲口治病的。”桔子知道,兽医署的余楷瑞,因为马蹄铁的事儿,升了一级,还得了不少赏赐。所以并不担心他会拒绝自己。
她并不打算把马蹄铁的事儿,告诉家里的人。就说:“我以前跟穆二哥一起,见过余署令,他应该会给我几分面子。”江常安虽然奇怪,桔子怎么又会与,县里兽医署攀上关系。但桔子不说,他也不打算细问了,就很淡定地点头说:“那我明天和你一起去。”
桔子对江常安说:“铺子刚开张没几天,暂时最好不要关门。我们两个人不能都离开。明天,我自己去就行。明天,我早点起,把红烧肉这类的菜调配好,让周大力按时间炖上就行。另外,撤下几个周大力还不会烧的菜牌,有老顾客来,跟他们解释一下,打个折扣,应该没有问题。”桔子想了想,又说:“我们还需要招两个人,一个做跑堂,一个到厨房去帮忙。这几天爹也留意一下。”江常安一一点头答应。
镇上有一些每天往县城,送菜粮或者柴火的骡马车,也搭乘客人。桔子找了一辆,把小马拴在车后面跟着。车把式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见桔子见这么瘦弱的马,去县城医治。还劝她还不如趁马还没死,赶紧杀了卖肉,还能挣回几文本钱。这让桔子对能治好小马,少了几分信心。
桔子到了兽医署门口,却被拦在外面。门子看到桔子半旧的棉布衣服,和病怏怏的小马之后,就开始用鼻孔看她了。最后,桔子塞给了他五十文钱,他才答应替桔子送封信进去。桔子家里没有拜贴。桔子就用素描的方式,画了一个马蹄铁,下面写上:“上次一面之缘,对大人的医术十分敬仰。如今有事相求,还请大人不吝赐见。”
余楷瑞听门子说,有一个小姑娘带着一匹病马,想见他。觉得很不高兴,他让门子把信留下之后,就打发他出去了。门子见余楷瑞脸色不好,也不再等他回话,是否要见桔子。他出来后,直接对桔子说:“我家大人没时间见你,你走吧。”桔子对余楷瑞的态度有些意外,但桔子上次来的时候为了保密,并没有接触兽医署的其他人。如果余楷瑞真不给面子的话,只能回头再找穆家兄妹帮忙。桔子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了。
余楷瑞懒懒地打开桔子的信,看到里面画得逼真的马蹄铁,大吃一惊。他想起来,第一次钉马蹄铁的那个小姑娘。虽然以后再没有见过她,但这马蹄铁跟她肯定脱不了关系,再加上穆家的关系,他可不敢再托大了。但等他站起来找门子的时候,才发现门子早就,自觉自愿的出去轰人了。
他赶紧跑到门口,看见桔子正悻悻地要走。他一眼就认出了桔子,赶紧叫住桔子,在门子惊讶的目光中,将桔子请了进去。他见桔子手里牵的小马,对桔子来的目的,自然是不问就知。为了弥补之前的怠慢,他也不用桔子相求,直接帮小马检查起来。好在他的医术是真的不错。
他对桔子说:“姑娘的这匹马确实是好马。它生的这个病是一种罕见的皮肤病,所以马脱毛脱得厉害。因为病毒不仅伤害了外表的皮肤,就是马的肠胃、脏胕器官的表皮也被病毒所侵。所以马吃不下东西,自然瘦得厉害。再过一段时间恐怕就被饿死了。这病一般的兽医还真是治不好。好在我父亲年青的时候,曾见过这病。当时死了好几匹好马,就花了三年时间,研究出了治愈这种病的秘方。只是这秘方,有两味药的价钱不斐,所以如果不是好马,也没人使用。”
桔子问了一下费用,确实有些贵。她有几分犹豫,但是想想江泽对这匹小马的喜爱,又不忍心见死不救,最后还是决定要治。她对余楷瑞说:“还请余署令能不吝出手医治。治疗所需费用,我自会承担。”余楷瑞笑了笑,说:“姑娘不必为难,所需药材,兽医署中都有现成的。兽医署本身就承担着,对所辖区域牲畜的疾病的治疗和研究工作。姑娘这马的病,在平安县还是第一次出现,兽医署是可以免费治疗的。”
桔子知道这是,余楷瑞要还自己马蹄铁的人情,也是对刚才他对自己怠慢的赔罪。要不然,他可能会替小马医治,但是绝不会白治。桔子心想:“果然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这用公家的东西,还自己的人情,到哪里都少不了。”想归想,但桔子也没想过拒绝,这种白送上门的便宜,自然是高高兴兴的答应了。
余楷瑞先熬了一幅药给小马灌下去,又煮了一大桶水,配了药进去,让徒弟给小马洗了个澡。又给桔子配了七天药的份量,一天两幅汤药,一个药澡。桔子看见配好的药,放在一个竹筐里,那筐足有一米高。桔子看着快到她胸口的竹筐,直皱眉,真的后悔没让江常安跟她一块来了。
余楷瑞第一次与桔子接触,是因为马蹄铁的事情。那时桔子一脸的严肃,这次还治马也是一付小大人的模样。这时,难得看到桔子的小脸上,出现孩子气的表情,不由地说:“要不,你就把马留下。我的大弟子晚上是住在兽医署的,可以帮你照顾马儿的。七天后,你再来把马牵回去。”
桔子想不到,余楷瑞能给小马,一个住院的待遇,立即高兴地说:“好啊,多谢余署令了。”余楷瑞话说出口就后悔了,他和桔子本来就没多大交情,不过是看在马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