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不下雨时的天空是明媚的,但,自二月初三开始,风云内的学生们心空却阴云满布,再不见晴朗。
当天,学生们几乎是浑浑耗耗的度过了那一天一夜,至第二天,一个个为努力的挽回自己的形象,四处奔忙准备拜帖和商量择日去拜访,不期想一则消息已如风一般刮进学院:二月初二,小药师在学院门前怒打火神殿圣子、木神殿圣女。
传闻如惊雷炸在学生们头顶,不管是曾经在场者还是第一次听闻,皆被炸得三魂不稳,六魄不宁;玄明宇与玄明星、墨蓓则在住处听闻其讯的当时便晕厥。
而消息中的另二主角火圣子与木圣女,则于当日申请闭关,走进修习区的闭关区内坐关不出。
此情此况,学们生一个个更加惶惶不安,即想碰上其人,又生怕开罪其人,虽然矛盾异常,却怀揣着惊慌和期盼,天天四处转悠。
然而,被“挟”走的少年好似失踪了般,再没露面。
一天,二天,三天……
当三天过后,学生的自由期也结束,开始进入正轨阶段,即上午修习,下午按时去各选科目学习一个时辰,其余时间自由安排。
学生们的关注仍然没变,每天都去宿舍区的湖边转悠一阵,上午按时进修习区,自由时亦隔三差五的在修习区与宿区“散步”,偶尔还会“无意”的路过长老院外。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学生们的心也越来越低沉,情绪也越加低落新闯王。
在低沉的气氛中,转眼又到月中。
二月十六,雾国一字并肩王世子白子智返院销假。
其人的返院,终于为沉闷的气息增加了一丝生气,但仍然没能扫除阴郁之风;
又过二天,十八,大陆排位第三的玉兰花商行少主兰宝林报到;
一天后,二月十九,莲国帝尊家族子孙入院报道;随之,尤氏世家千金贵女报道;
继三人之后,又陆陆续续有世家后辈和小国小部落之年青男女联袂而至,数天之内,学院又新增近一百余新生。
二月二十七,年前离院的第一公子终于归来;
其消息一出,学生震动;
第二天,在二月的最后一天,第一温柔公子,莲皇太孙返院;
若说第一公子是一道闪电,撕裂开了众生阴暗的心空,那么,莲皇太孙侧似一抹暖阳,令众生的心空豁然放晴。
那些阴郁,那些沉闷,被一扫而空,男男女女们的热情又一次被点燃,心底深处所藏着的最原始的激情再次被激发,人人精神奋发,努力向上。
于是乎,死气沉沉二十余天的学院又生机满地,朝气如潮,处处阳光,处处明媚。
而当令万人欢欣的第一公子踏进院门时,正时值辰末,那时节正是令学院学生心情阴暗的罪首炼药炼到忘我之境之期。
炼药之地是任老的住处。
任老的住地是中心区中的一角,也是院套院的格局,外面是个大院,大院与其他主院各长老们的住院相通,院中再建院。
院中院之内才是楼舍,它是栋小四合院,有东西厢、上房,四层墙,分明是木、石、隔音石材、木,墙厚达一丈有余,也因隔音材为墙,在房间说话也不怕外人窃听。
任老将东厢挨近上房的那一间开辟做了药房,其内大约可容六十人同时炼药,两侧依墙的地方,分别隔一段距离便置一石柜和玉石柜,里面陈列些瓶瓶罐罐,坛碗钵盒;中间排着相对排着两列药炉,炉子从小到大俱全,大的高丈近二丈,小的仅只三尺高;
距炉子不远,在对着柜子的那一边一排儿是石桌,高约四尺,桌宽约六尺,后放椅,底下放着一钵钵炭;对着门的另一边,摆了两排大大小小的药炉;挨着门的一边,摆着容人观幕的桌椅,屋子三成开窗,甚是明亮。
而这当儿,中间的药炉被移开了几只,相对摆着六只小药炉,只只炉火炽烈,鼎中白烟腾腾;药师炼药很多时候一心数用属最正常不过的小事,大药师一次性最多可控制百只药鼎,所以一次同炼六炉并不为奇。
炉子后的石桌上则排满了碗盒坛罐,左侧的碗坛之后,一只黑白分明的小冰熊坐于桌面,怀抱着一只雪白的人参,正有一搭儿没一搭的啃食。
另一侧,一身黑衣少年的鼓捣东西。
挨门的这边,一身白袍的老人,桌前摊开了笔墨纸砚,笔,有大小不一的朱笔,亦有药师专用的炭笔,纸,亦有二种,一种是截成长方形的,一种是没有截、卷成卷轴式的卷筒,每需要用时摊开一部分,以镇纸石压着书写。
桌子的一角还摆着一套茶具,壶嘴还逸着丝丝热气。
年及花甲、两目烔烔的老者,一手执炭笔,一手执朱笔,目不转睛的盯着少年。
一顿“嘭砰”轻响后,少年终于抬起头,他满眼倦意,眸子微微泛红,神容间已呈疲惫之态,他利落的将玉碗内的粉末倒向小药炉追毒。
老眼鼓鼓的任老,立即以朱笔速速在纸上书写,那模样犹如衙门里负责记录的主簿,正在记录口供和问话。
倒尽粉末,墨泪抹了把汗,以余光瞟瞟一侧,瞧到老头那一本正经的架式,嘴角又一阵狂抽,对此,她只一个词:无语。
老头实在是太小看她了,他以为临场坐镇,记下她炼药的所有过程就可以偷师到她的药方或者能琢磨出她配的是什么药剂么?
对于老头又有些无奈,老头就是一个药迷,对药剂有着非一般的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