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声音,如玉珠散落玉盘,声声动人。
认识?
花烬冷眸一凛,小家伙是何时与赛家大小姐有交情的,他怎么不知道?
赛家小姐?
钟家父子眉心乍紧,他们曾跟白芍药商行打过交道,自然熟悉赛家大小姐的声音。
三人隐隐觉得,好似有什么超出了他们的掌控。
是她?
听到熟悉的嗓音,墨泪眸子一亮,遁声而望。
那儿,只见从马车中探出半个身子,那是个美貌的女子,鹅黄宫装,挽起的云鬓上簪着一红一白两朵芍药花,她那如明珠一样美好的双目中光辉点点,灿若星子。
果然是她。
看着那美丽如明月的女子,墨泪一按马背,示意停步。
嘶-
白马欢呼一声,平平稳稳的钉立于地。
看着前方的白马立地,赛月娥欣然大喜,眼瞳星辉闪烁。
马车与护卫眨眼间行至白马立身之地,齐唰唰的收足。
“越卿,好久不见。”赛月鹅飞身跳出马车,笑容明媚:“远远看着原本还有些不相信,竟真的是你,不介意共乘一程吧?”
少女的笑容真挚而诚肯,就算隔着一层黑纱都觉有些晃眼,有那么一瞬间,墨泪恍惚觉得又看到了卿卿的笑容,那少女的笑脸跟卿卿很像很像。
那一刹时,思念似海潮涌起,弥满心窝。
一别近三年,未知卿卿可好?
想起卿卿,墨泪心中泛起酸意,眼窝发热,一刹时的闪神后禁不住绽放出大大的花容:“荣幸之极!”
她才刚跟那三人闹别扭,原本估计大约以后得得天天骑马,想不到眨眼间又遇上同路人,简直是血中送炭。
她自己没什么好担心,哪怕一路骑马回芙蓉城也没事儿,却不利风宝宝,风吹日晒,还免不了巅波,怕伤到孩子,这当儿有免费的马车坐,她是求之不得,自然不会拒绝。
说着话,从白马背上跳落,一把摘去沙帽。
看着缓步行来的少年,赛月娥眼神大亮,数月不见,曾经的那个小小少年转眼竟长成了真正的少年,身上散发着的气息更加的亲和,他怀抱着婴儿,眸子里的温柔足以溺死一群人。
若说曾经的小药师天身上的气息令人想要接近,那么,如今的小药师身上散发着的魁力几乎可令人无法拒绝,尤其对女子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现在的他让人感觉安全可靠,那正是无数少女所追求的东西。
这边,她神思飘渺,后面的紧跟着的钟家马车的三大紫尊的眼神可就不太友善了,那眼神阴沉沉的,大有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他们辛苦护送一路,没想竟被人给“捡”了去,那种心情实在的太遭了。
忘恩负义的小浑蛋!
三人从窗口望着那走向赛家马车的少年,恨得牙根痒痒的,小家伙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一句话便将他们甩一边,对于赛家人则连拒绝的意思都没有,这是区别对待。
不服。
三人满心的不服气,也知道这个时候肯定不宜去触霉头,只能睁睁睁的看着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跟别人亲近。
白马乖巧安静,站着不动。
赛家护卫静静的目迎抱着小婴儿走来的少年,就算他们早已知道小药师身边带着个小孩子,但,当真正亲眼见到的那一刻,心中仍一片城震撼。
一个男人带着孩子,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那个孩子吃啥喝啥?
拉撒又要如何解决?
他们满脑子里都是疑问。
几步行近,望着近在咫尺的马车和少女,墨泪的眼角忽的又跳了跳,刚才没留意,现在一细看,发现商行每个护卫的右腰都系着一截黑纱。
看到黑纱,她又想起去年二月时初见赛大小姐的那一幕,也明白,这是在赛家某人逝世后祭期未满,所以系黑纱以奠。
忽然间,她有些犹豫。
而在她迟疑的瞬间,赛月娥已亲自揭起帘子,先一步上车:“越卿,上来,用不着拘束。”
盛情难却,何况先前已应下,这下再拒绝难免伤人自尊,墨泪甩掉去心中的犹豫,抬脚登车。
车内很宽,四面坐,右侧除了车门也还可坐两人,中间搁着桌几,车内逸着淡淡的香味,像兰花,很清雅。
先一步上车的赛月娥,走到正座那一方,将垫着席子的座位一翻,展开成一张小床,又从暗格取出席子铺好,又放好枕头和一床薄被。
“越卿,你坐这边。”收拾好,她自己弄个小椅子,坐小床前。
“喧兵夺主,大约说的就是我。”瞅眨,墨泪有几分不好意思,她一个客人倒占了主人休憩的地方,若教人知道,不知会不会唾死她?
“没那回事,”赛月娥娴娴一笑:“传闻你带着个孩子,当时可是吓了我一跳。”
随手关上门,墨泪一步走到小床前,也拉过一把椅子坐着,笑意盈盈:“能够吓到赛大小姐,这可是件值得自傲的事儿。”
赛月娥笑嘻嘻的瞟一眼,吩咐起程,自个则有条不乱的搬出炉子,烧火煮茶。
鹿马们扬蹄奔驰。
白马乐巅巅的挤到马车的车门一侧,紧守着里面的人。
宝宝在睡眠中,墨泪默默的看着忙活的赛月娥,她的头上只有一朵红色的芍药,其余的花胜与珠花都是白色,腰上系着长长的一段黑纱。
眼前的少女比起一年前见时开朗明媚了许多,但,她总觉得她比以前更狠辣更坚强,那是感觉。
“前年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