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方神色各异的面孔,墨棋忽然浮出一丝好奇,不知后面的那人表情如何呢?想着,扭头而望。
后面数人并行,从左往右依次是商行会千金、第一公子、夜家公子以及水圣童,其中小魔女、月小小两小姑娘的脸臭臭的,明显是因为听到了学生们那声嚷叫而不高兴,两人的侍女落在后面。
而夜轩白袍翩翩,眉目淡然,一派平和;一身黑衣,面如冰雕似的花烬,还是一副冰死人的模样,他怀中抱着的少年美目圆瞪,满脸的恼怒。
一眼将各人表情收入眼底,视线在一身黑袍的冷面少年身上停顿了一下后,墨棋又正目,也恍然明白花烬为何故意揪住那小家伙不放,有那个孩子在身边,无疑的会令单调的生活变得充满乐趣。
瞪眼鼓腮帮子的墨泪,心里老大的不爽,也没在意莲皇太孙的回望,视线刀子嗖嗖的往人群里甩。
不爽,她很不爽。
什么叫烬公子携小药师来了?简直是狗屁不通的混帐话,携字字面也是带的意思,她堂堂一个年近十六的姑娘,又不是找不着路,哪用得着别人携带?
正恼着,忽然吸了吸鼻子,侧目,看看左右的人,发觉没异样,仰面,看看抱着自己的少年,又低头瞅瞅趴在怀中的小可家,两道弯弯的眉“唰”的紧拧成麻花条。
沉吟约一息之久,伸爪子拍拍美少年的胸:“停。”
她的声音轻若蚊哼。
唰,正缓步而行的前后两排人不约而同的刹住身形。
几人停住时,距擂台边缘也只二十来丈,也因他们忽然驻足,站在擂台区最上一层张望着的人,身躯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目露惊讶。
无声,偌大的擂台院唯有呼息与心跳声。
停步的男女,视线瞟向喊停的人。
无视飘来的目光,墨泪扶着花烬的手臂,慢腾腾的挪身翻跳落地,整整衣衫,抱着熙熙往后退,一步一步的退。
怎么了?
花烬与夜轩小魔女月小小四人心中微惊,他们绝对不会相信的他临阵怯场想要脱逃,毕竟若不想决斗的话前几天有的是机会,哪用得着等学院批准后到临入场时才反悔。
几人的目光追随着一抹黑往后慢慢退。
不会是想跑吧?
正等着看当事者入场的部分人,忽然愣住了。
退,后退,一步一步,退出近五十步时,墨泪定足,吸吸鼻子,望望前方,又往前走,走几步再嗅了嗅空气,之后,大步往前,几步走到等着的四人向边,又超前,率头前进。
花烬与月小小四人几步跟上,一下子又形成并肩而行的步伐,花烬与夜轩将步伐轻微的少年夹在中间。
待在擂台台边待候着的人,视线随着几人移动。
不消片刻,花烬与擂台边缘近在咫尺。
极目一望,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擂台正中的少年坐如钟,始终没有抬眸。
这是开人大会议么?
微微的,墨泪抽了一口。
这也太夸张了,不就是一场决斗么,犯得着满院出动?这阵势,比西方选教皇选拔大会还热闹。
摸摸鼻子,她小小的郁闷了一把,怎么感觉自己成了耍猴儿的?
瞟到边缘伸头探颈的人,不禁又想起那句令人不爽的话,眼刀子嗖的丢了过去:“刚才那句本小药师听着不爽,下次谁再敢喊什么‘烬公子携小药师来了’的话,小爷就让谁躺几天起不了床。”
甩一下句,冷着脸,气咻咻的踏上擂台边阶,直往内飘。
咚咚咚-
被一双晶亮眸子扫巡到的人,吓得脖子一缩,心脏不受控制的乱跳。
小魔女亦甩了个冷刀,虎着脸俏脸紧随其后。
这孩子又淘气。
花烬摇了摇头,眼里弥出丝丝宠溺。
夜轩月小小淡淡的瞟瞟人群,又自顾自的走。
几人沿着台阶往内,最先至的火圣子等几人已入座,木圣女、火圣子、白世子坐在入场左侧一块区内的第一排,各人的护卫坐在第二排;后面到的莲皇太孙在入场右手一区,他坐在石凳上,轮椅已不见。
墨泪没有停留,缓缓步向中心台。
花烬与夜轩,小魔女、月小小四人走进莲皇太孙所坐一区,悠闲坐定;月十三与小魔女的四人侍女坐在主人后面的第二排。
第一排第二排的区区数人,与后面的黑压压的人相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前方也倍显寂缪。
满场之人,目光齐唰唰的盯着正缓步走向圆台的黑衣少年。
慢慢的接近,越来越近。
瞅着近在几丈远的圆柱台,墨泪微微的纠了纠眉,又缓缓的移近,没有飞跳上台,朝着圆柱台直直的走去。
小药师想干什么?
遥望着的人,满目惊愕。
眨眼间,一抹黑停在了圆柱台前,高达二丈的高台,是由巨石堆砌而成,第一层有部分陷入了地平面之下,上方一层的巨石厚达一丈半。
石块呈灰色,像是深埋入地底数千万年,散发着凝重的气息。
墨泪伸手敲了敲,又摸了摸,袖子下滑,一手搂着熙熙,慢悠悠的绕着圆台转步。
那举动,弄得男女老少们一头的雾水,一个个你瞅我我瞅你,瞅半天也没瞅出个所以然后,干脆又盯着一抹黑色转。
正当大家看得聚神会神时,一群人足不沾地,似一片彩云从天飘入擂台台阶,男女皆有,但男多女少,衣袍颜色各异,又统一淡色,并不鲜艳。
一共大约有六十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