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迅正在离自己家不远的山坡上休息。他家早年本来是渝北贫困山村中先小康起来人群中的一户,不过3年前因为母亲张丽得了严重的肾病,每个月3000多元得治疗费用生生把他家给拖回了解放前。父亲闻国庆为了撑起整个家、撑起妻子的生命,去了千里之外的江南打工,甚至连过年都不敢回家——一回家就没了收入,而没了收入就等于是亲手把自己老婆送进了鬼门关。
在这样的家庭状况下,作为家里的男丁,闻迅很早就开始了赚钱的生涯。从母亲生病的那年暑假开始,就跟着村里的人进山采集野生中草药换钱。这几年来,一家人平常的吃穿用度基本上都是靠闻迅在峭壁深谷中采集药材换回来的。
而在此时,在闻讯的那个有点可以用“残垣断壁”来形容的家中,母亲张丽这个时候却是在默默的流泪。她知道是自己拖累了全家人,拖累了自己男人,拖累了自己的儿子,拖累了自己的女儿。如果她没这个病的话,儿子闻迅完全不用在这么小的年纪就每个周末上山采采药,完全可以在家里幸幸福福的好好看书,好好学习……
“老天爷……您大慈大悲,如果我真的没救了,您就收了我走吧,别再让我拖累他们了……”张丽这个时候真的觉得内疚,她甚至再次动了想自尽的念头。不过当自尽的念头刚刚生出来,她就得把这念头给打压下去。
儿子闻迅曾经面目狰狞的训斥过她,说她现在的这个病只是老天给全家人的一个考验,说风雨后肯定就是彩虹,说他还想以后生孩子了之后,让她这个老娘去给他免费看孩子、带孩子,不许她现在这么早就当逃兵……
想着想着,张丽老泪横流,她不禁透过屋顶的缝隙看向苍天,呢喃道:“满天的菩萨、神佛呐,如果我这病真的是什么考验的话,那就赶快让给我点坚持下去的希望吧,别让我把自己孩子毁了……”
在张丽祈祷的时候,闻迅休息的差不多了,他站起来背上装满了药草的背篓就准备回家。山村中是没有药草收购商的,收购商是在十几里山路外的县城里面。他准备先回家看看老娘怎么样,明天再去县城把草药换成钱。
可是就在闻迅刚背上背篓走了几步的时候,他突然有点怪异的看向了天空。刚才,他好像是隐约的看到天空中好像有个什么亮点儿!那亮点儿好像还拖着个小尾巴……飞机?不对啊,飞机在空中应该是黑点儿吧?
就在闻讯疑惑的时候,只觉得那亮点儿越来越大,才仅仅几秒钟的功夫就化身成了一个带着耀眼白光的、飞速冲着他飞过来的光球!这光球怎么眨眼间就飞到了山村的上方,再眨眼就冲着自己落脚的地方过来了?
闻迅看到这架势,惊的浑身寒毛炸起,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劲就往旁边一躲。但是这光球却仿佛划了个小弧线似的,居然还是就没入了闻迅的身体!
是的,是没入!那光球虽然刚才好像声势非凡,但是当它接触到了闻迅的身体的时候,却并没有把闻迅撞碎成一团血污,甚至任何声响都没发出,更没把闻迅撞飞,而就是无声无息的进入了他的脑袋似的!
“噗通”一声,闻迅几乎是平平的侧身落在了地上然后一动不动的。只见他双眉紧锁,双眼在眼皮下快速的动来动去,好像是进入了睡眠中的快速动眼期一般。而令人惊讶的是,这个时候的闻迅还真的开始轻微的打鼾了起来,仿佛是真的直接被那个光球给带入了梦境!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样子,就这么直挺挺躺在山坡上睡觉的闻迅突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刚刚醒过来的他眨了两下眼睛,然后就猛地坐了起来,双手拼命在自脸上乱摸。摸了一阵之后,他又有点不放心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直到发现自己身上好像没有任何损伤之后,他才迷茫的四处张望。
“格老子的,刚才不是有个光球飞过来打中我了么?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闻迅坐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始终想不通,最后只能根据马克思唯物主义哲学而判定刚才应该是自己产生幻觉了,因为之前那段中考前的紧张复习阶段还得赚钱,真的让闻迅的精神压力很大,而且睡眠始终不太好。而且,好像是因为之前潜意识一直在担心上高中的学费问题,闻迅刚才居然梦到了有人要资助自己读书……
他站起身,甩了甩头,仿佛想把刚才那个光球撞中自己的记忆给甩出去一样。把散在地面上的药草仔细收拾一下,背起背篓就往家走去。这山坡里闻迅家并不远,他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到家门口了。
在不远处的闻迅家的房子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几间这年头少见的夯土平房,靠西面的一间房子还垮了小半堵墙,直接让人在外面就能看到屋内的情景。仅仅这场景再加上夯土房顶那稀稀拉拉的瓦片,就直接能显示出来闻迅家的状况。
等走到了自家小院儿的门口,看到那有点破烂的木门敞开着,里面的大屋还传来了母亲、妹妹的笑声,这让闻迅惊讶极了。因为自从母亲生了重病之后,已经整整3年他都没听到过母亲和妹妹的笑声了!
闻讯疑惑的走了进去,刚刚进入大屋,就看见母亲和妹妹正坐在床上跟床前坐着的女人聊天。这个坐着的女人梳着一个很平常的马尾辫,身上穿着一身白蓝相间的运动外套。这个在背后印着“瓜坡中学”字样的运动服并不是什么好运动服,看起来仿佛就是市面上卖四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