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星东宫。
玉生烟一手捧茶,一手拿着不知名的杜撰看着,说不出的清丽雅致,使人不由的沉静下来,恐惊了伊人,扰了画面。
南宫倾池桌前批着奏折,是不是抬眸望上她一眼,熏烟袅袅,一时岁月静好。
“赫连将军!”
“赫连将军。窠”
“赫连……太子爷此刻不见客,您……您还是……哎……将军……将军……”门口传来十夜的叫喊声,惊了一室的静谧。玉生烟皱眉,此人好生无礼。
瞥见她眉头微紧的南宫倾池也不由得心生不悦,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竟然在这时候前来打扰旆。
“十夜,何事喧哗!”听到自家太子爷略带不悦声音的十夜,欲哭无泪,天知道,这君子动口不动手,要是别人他还能一力揽下,这是眼前这位……
算了,十夜一边边告诉自己,她就是一男的,男的……
但是来人一道凌厉眼光扫过,十夜便退缩了,猛咽一口口水,这个……这样的“男的”……是不是娇了些,艳了些,冷了些……
然在他退缩的时候,来人已经大步流星的进去了。十夜忙追上,不敢去看自家太子爷吃人的表情,暗自垂下了头:“禀太子爷,十夜没用拦不下将军。”
不是我不想拦啊,这实在是——敌人太凶狠,更何况好男不跟女斗。(好吧,我承认,我软弱。)
见十夜挫败的表情,再看看眼前只闻其声的耀星唯一女将,玉生烟有些惊愕。
眼前这女子,三千青丝干净利索的绑在脑后,眉目娇俏,白脸蛋上红霞匀染,盔甲军装勃然英姿,如琼枝一树,栽于黑山白水间,终身流露着琉璃般的光彩,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没得人无处喘息。若不是那身打扮衬出几分英爽之气,谁会想到她竟是舞剑弄枪之人呢!
“赫连将军不请自如,是否要给本太子一个理由呢,嗯?”慵懒散漫带着魔魅气息的问话,却昭示着主人此刻的不满。
赫连元强人心中奋发的怒火双手抱拳,“听闻太子昨日处置了无缘无故堂妹,臣前来求一个理由。”
求一个理由,赫连元的目光扫向了静坐在一旁默无声息的玉生烟。
玉生烟察觉到来人的目光,无悲无喜的报以浅笑。
南宫倾池漫不经心道:“你家堂妹关本太子何事?”话锋一转,寒气尽显:“什么阿猫阿狗的事都要来麻烦本太子,你当本太子很闲吗!”
“你们这些官员是不是总喜欢把本太子的宽容,当做软弱可欺的资本。”
声声质问,句句冰冷。
无一不在昭示着太子爷的心情——此刻很差。
对于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玉生烟心中还是有几分敬佩的。不由得插嘴道:“赫连将军的堂妹怎么了?”
怎么了?一宫的宫女,无论品级全部被打发去了慎刑司。还不是为你,还敢问我怎么了?
赫连元双眸含光闪过,并未理会于她,转而对南宫倾池道:“堂妹生性怯懦,昨日不过被当日执勤的宫女拉去闲聊了几句,不知为何冲撞了太子殿下,一宫宫女被吓得肝胆俱裂,而后被发配去了慎刑司。臣以性命担保,堂妹并非搬弄是非之人,还望太子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挥退了赫连元,东宫内的两人一人执黑子,一人执白子,下棋品人。
“倾池昨日行事却是失了分寸。”一副就事论事,大公无私的清雅态度。
“烟儿……我是为了谁啊。”南宫倾池大为不满,抱怨着。
玉生烟淡淡看了他一眼,无视他的哀怨,“身为一国太子,随性而为,终会惹下祸端。”
“除了烟儿,本太子想不出谁还能让我失了分寸。”南宫倾池盯着她郑重道。
平日里我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你吐口,怎能容许他人对你肆意辱骂。
除了你,谁还能让南宫倾池失了分寸,乱了阵脚。
少女啊,这样的情深似海,你能不动心吗?
他所行所为,他肆意妄为,他不顾后果,只是不想委屈了你。
不动声色饮茶,平稳心中的悸动,“女子为官已属罕见,这位赫连元,又是如何当上耀星唯一女将的?”
轻执黑子落地,“这件事情生活来话长,赫连元的父亲赫连崧,是襄阳太守。他在任上兢兢业业,为民做了不少好事,同时也得罪了一些人。部下杜曾对赫连崧不满,为报私仇,经过一番密谋策划,发动了一场叛乱。杜曾突然带领重兵包围了襄阳城,扬言破城之后要杀掉太守赫连崧,还要杀尽那忠于太守的人。赫连崧公正无私,为官清廉,深受襄阳老百姓爱戴,他们和守军一起拼命抵抗。杜曾每天指挥部下攻城,死伤无数,仍不罢手。
双方对峙日久,城里粮草一天比一天减少,守城的军民死伤人数一天比一天增多。赫连崧心急如焚,对部下说:“坐以待毙是不能持久的。只有派人突围出去,向平南将军石览求援才行。我待他不薄,只要他知道我的危急处境,必定会发兵来救襄阳。”话虽这样说,可是,那众多的叛军重重包围,连一只鸟儿也难飞出城去,怎样突围求救呢?两天过去了,还没有一个人自告奋勇突围搬救兵。
情势更危急了,赫连崧决定自己突围求援。众将士不让太守去,一个个苦苦相劝。这时,13岁的小女儿赫连元推开众人,走上前来。她镇定自若:“父亲重任在身,正在带领襄阳军民战斗。你是主心骨,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