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玉小姐又在太液池跳舞了,有幸得见的众人皆沉醉其中,听说还有人太忘形,掉进了水池中。那人也够倒霉的,掉下去后喊得嗓子都哑了,就是没有人听见……”宫女们闲暇之时便聊起了宫中趣闻妲。
一粉衣女子却颇为不屑一顾,“她玉生烟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孤女,除了狐媚了太子爷,能有什么本事。你们不要在这人云亦云了,依我看那,那就是一狐狸精,祸国殃民。”
另一宫装青衣女子若有所思,“说起祸国殃民我到是想起不久前的一件事。”
“什么事?快说来,让大家听听。”
青衣女子将众人皆眼光灼灼,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顿时觉得受到了大家的重视,便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听说此女善舞,东宫中有一湾清水,叫做“太液池”。南宫太子命人在上面筑起一个高40尺的台子供她舞乐。有一次,此女身穿精致轻薄价值千金的霓裳羽衣在上面翩然起舞,下有成群乐队伴奏,南宫太子亲自指挥,看着高台上的佳人飘飘欲仙的样子,南宫太子心情格外舒畅。玩得正在兴头上的时候,忽然一阵大风袭来,佳人薄薄的宽大的衣袖随风飘舞,好像要随风飘去一般,南宫太子忙命飞身上前将佳人揽至怀中。自此以后,南宫太子真的怕大风把佳人带走,特意为她建造了一个名为“七宝避风台”的阁楼,供其在上面起舞。
传闻此女清艳姿容,舞步倾世舞姿摄人心魄,她表演的一种舞步,手如拈花颤动,身形似风轻移,令人意乱神迷。
有幸得见真容的新科状元赞其:‘醒梦流连醉散,苦味愁浓,泪弦初断。新月玉照蛾眉,归蝶飞羽银簪。
轻影问谁犹在,东宫铜镜,姑苏吴船。临风留仙广袖,笑颜浅淡,屏画嫣然。’
本意在奉承太子爷得此佳人,太子此时原本很是高兴,可谁知新科状元却画蛇添足的在最后加了一句:‘此女肤若凝脂,眉目似水,风韵无限,想必定是内媚动人,诱人深陷……’说着再看向轻舞之人便眼含了痴迷和向往,却忽略了太子爷眼中越来越重的寒冰。
南宫太子慵懒的斜卧在长椅上把玩着手中的玉琉璃,声音平淡,“内媚动人,诱人深陷?状元爷是在向本太子暗示些什么吗?还是说,状元爷再觊觎着什么?”
平淡不惊的语气,慵懒散漫的气质,仿佛在谈论天气一样的随意。新科状元原本在听到太子爷问其觊觎着什么的时候,有一瞬间的颤栗,但是不安地望向南宫太子方向时,却发现他只是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玉器。于是便安下心来窀。
但只要他再聪明一点,再通透一点,就会发现在太子身边多时的十夜和宫女们早已变了脸色。
“臣不敢,美人如花隔云端,想必太子爷定是***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啪’玉琉璃被生生摆碎了,有尖利处刺进了手掌,顿时殷红了一片。
“太子爷。”十夜上前一步递上薄卷,有宫人欲为其包扎好伤口,却都被南宫太子挥退了。
南宫太子看了眼不远处舞乐的伊人,倾世舞姿摄人心魄,樱唇微笑的瞬间,刹那芳华。
收回视线,冷笑一声,“新科状元,这是在指责本太子沉迷女色,不务正业?还是暗喻本太子昏庸无能,只懂得淫乐?”
‘砰’转眼间,新科状元的额头便红肿起来,他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重重的跌倒在了太子爷脚边,“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说到这青衣宫女停了下来。有好奇之人心急的催道,“继续讲啊,后来呢,后来那位新科状元怎么样了?”
青衣女子神秘一笑,却带了些许惋惜:“听说当时太子爷大怒,不顾新科状元的求饶声,将其割了舌头,废了官职,扔出了宫门。”
“啊!就为这事?新科状元也没讲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啊?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隐情?”
原本只是胡乱的揣测,却不料青衣宫女讳莫如深的点了点头,“听说太子当时在废状元提及玉小姐内媚动人,诱人深陷之时,太子的脸色变已经变了。”后面的话虽没继续说下去,众人却已经心知肚明。
粉衣女子嗤笑一声,“就说那种来历不明的女人,会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圣女,想来不过是个狐媚惑主的。用了什么不干不净的手段迷惑了太子爷,太子是何等人物,这种女人有怎配呆在他身边。那废状元也是个没脑子的,让太子想起在自己之前便已经有人先尝试了那‘内媚动人’,没杀了他已经是他前世的福气了。”
“你是说……”
“嘘……小心隔墙有耳。”
粉衣宫人不屑一顾,“她敢做还怕人说吗?这种破鞋总有一天太子爷玩腻了,就是她的死期……哎,你推我干什么?我哪说错了?”
“玉小姐。”
“玉小姐。”
刚才还在说三道四的宫女们,见到来人立即噤声,唯有背对着门口的粉衣宫女不明所以,还在喋喋不休,“玉小姐?那种出身不明,来历不清,不清不楚的女人,怎配得上我们称呼一句小姐。我们八旗女子那个不是家世清楚的。”
“哦!出身不明,来历不清,不清不楚的女人?敢问你说的是谁?”淡薄,清雅。
“我说的当然就是……”粉衣宫人闻声转过身来,待看清门口站的是何人之时,只觉得五雷轰顶。
但当看到正一步步走来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