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的思绪,却总也绕不开朵朵和雪妃之间那些猜不明白的环节。真后悔当时没有偷偷跟出去,也能听听她们说了些什么。
一会儿想。大概不可能是雪妃主动说了什么吧,她的性格不是这样的。那么肯定是朵朵主动问的,可是这样还不太合常理。难道朵朵可以第一次见面就问一个女生的私事吗?不太礼貌不说,如果被问了这些话,雪妃也不会返回的时候那样笑意盈盈的了。即便朵朵交际能力再强,恐怕也做不到这点吧。
一会儿又想。也许本来她们就没说什么,大概只是聊了一下自习占位的事儿。也就罢了。那么朵朵又何以后来一句句称雪妃为“你女朋友”呢?也许大概是出于嫉妒?是一种暗的激将法?
说来可笑,一般我对朵朵有意的施以小小诡计,表面上总是失败的。朵朵地反映总很淡。然而实际上又似乎并不如此,她好像又是中计的,只是表面不是声张罢了。就如上次bbs上我挖苦她“丑”,她当时直气的信誓旦旦的“你再也别想见到我”。可当天下午却就主动跑到九宿门口跟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幽会”。
模糊记得,好像那男生就是今日在清真餐厅见到的那位,只是不过上次把注意力全放到了朵朵身上。没有留意男生长什么样,所以不太确定。
记得中午饭时,那男生还指着我追问朵朵“你现在的男友?”那么义正词严,实则可怜兮兮的。
后来我还笑话朵朵他是不是她“前男友”之类的。
这就是了,看来最后那几句话,朵朵一遍遍说“你女朋友”、“你前女友”,不仅仅是出于嫉妒了,大概还有点报复意味在里面,是回敬我中午挖苦她的话。
真这么的话,则说明朵朵还是在乎对我的感觉的,不想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漠。
这么想,就使我的本就注满幸福暖洋的心底,更加乐不可支了,也就更难睡得着了。
忽地便想起《红与黑》里的于连来,被他的“爱情战争”吸引着,一时很想知道于连怀揣手枪爬上玛蒂尔德的窗子的情形,英语是怎么描述的。想想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去外面继续读书好了。
九宿的夜晚是这样的,虽然各个宿舍熄了灯,但走廊上的灯光却是彻夜不灭的。虽然那里的光线不是很亮,不过在灯光地下看书,却还是可以的。
于是起身穿衣,摸到了《红与黑》,就出了门。
睡不着觉,是因为精神的亢奋。然而却不得不无奈的发现,并不能把这份抖擞的精神用于读书上。
在走廊的灯光下,因为过分靠近洗手间,里面不是随风飘过一丝丝难闻的气味,打扰着“秉烛夜读”的我,使我分神。其实是根本就无法集中精神。
书上的英文字,大部分都是懂得。凭着对中文版的记忆去猜文中的意思,完全没问题,但是却事与愿违,根本是买椟还珠,读跟没读一个样。
明知道回头睡觉也是睡不着,于是坚持着。
不知过了几时,隔壁宿舍的同学小黑出来上厕所,回头经过时,热心的翻开我手中的书封面,问:“什么好书?”
“红与黑。”我说。
“英文版?你真强!这么晚了不睡觉就为了读这个书?”
“我是睡不着。”
“什么事儿这么兴奋?”小黑随意的问了问,就回自己宿舍睡觉去了。这家伙虽然长得黑,却有着一颗公正的“红心”,不属于同窗中那些戴着有色眼镜的“高等”人种,所以我也不会感觉到他对我深夜读英文名著有什么藐视之嫌。如果是别的“没落贵族”情结严重的家伙,比如张阔之流,看到这一幕,大概会从心眼里不屑,说我是“假惺惺,做样子”吧。
只到勉强读到了c(第十六章:凌晨一点钟),欣赏完了于连如何“冒险”闯进马蒂尔德的闺房,实现了自己的“爱情征服”计划,我才合上了书本。回屋睡觉。
清晰地记得该章节马蒂尔德最后问自己:“don’tilove?(我不爱他吗?)”不仅有些为这对可怜的活宝遗憾。而这遗憾。很快就转化成了对自己的。
说于连和马蒂尔德是一对“爱情活宝”,是因为他们的所谓“爱情”,实际上只是一场追逐虚荣的游戏,也就是所谓的头脑之爱。就如古代中国的年轻诗人,喜欢“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感觉,实则只有“愁”的表象。而头脑的爱情。也是如此,只不过挂着爱情的表象,其实里面装满的只是虚荣。
他们都把情场当成了战场,把爱情当成了战争,结果在里面虽然战无不胜,却回头发现根本就一点也不幸福。因为早已偏离了爱情的本原。爱情本该是至诚心灵的纯洁召唤,一点夹杂上了战争式的“阴谋诡计”。也就成了缘木求鱼,就是所谓头脑的爱情。用头脑和思想去感受爱情的味道,那幸福便是乏味的,也是假冒的,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实则是自我折磨。
忽然发觉。自己何尝不是中了这种魔咒。
因为不相信爱情,便掩耳盗铃,首先蒙上了自己的眼睛。开始工于心计,所追逐的,其实只是自己的虚荣。
回头就想,自己对朵朵或者对雪妃甚至对a,那个才是真正的爱情呢?不含杂质的完全心灵的召唤。没有额外的计较,结果答案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