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英本身并不娇气,可是身份摆在哪里,在岭西也算是养尊处优,走过之处多是笑脸和鲜花,哪里见过这些事情,在她印象中,这些事情都是遥远的知青时代才会发生。
吴英在内心深处却有几分说不清的感受,看着年轻英武朝气勃勃的侯卫东,不由得想起了另一张略带着稚气和失神的眼睛。
脸上却带着些气愤的表情,道:“你就在这里打电话,让县里领导到这里来,让他亲自来体会体会其治下的社会治安,你别说我的身份,我要亲眼看一看这些流氓的能耐,看一看成津县还是不是**的天下。”
最后两句话就说得很重,侯卫东反而在心里话颇为踌躇,成津县委书记章永泰是周昌全所信任的人,如果由于这事让章永泰被吴英怪罪,肯定是周昌全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自然也是侯卫东本人不愿意看到了结果。
可是这事情也无法回避,侯卫东还是当面给章永泰拨打了电话,结果是“电话不在服务区”,他心里反而轻松下来。来成津之前,他把县委书记和县长的手机号码都存了下来,打不通章永泰的电话,他又给县长蒋湘渝打了电话,道:“蒋县长,我是市委办公室侯卫东,请你马上到东门清真馆子。”
蒋湘渝与侯卫东并没有私交,互相在工作上见过面,侯卫东对其印象不太深,但是蒋湘渝对于侯卫东的印象很深,因为在沙州有四个县长三个区长,而市委书记秘书只有一个。
蒋湘渝正在沙州宾馆吃饭,他与副县长李太忠紧挨着坐在一起。那位黄金项链李东方就是李太忠的亲侄子。此时,黄金项链李东方在沙州经常做这事,大家也无所谓。蒋湘渝和李太忠等人就暂时不知道此事。
接到侯卫东的电话。蒋湘渝有些纳闷,心道:“没有提前通知,侯卫东跑来作什么,还这么严肃,清真馆子,清真馆子,难道周书记来了,对。肯定是周书记来了,否则侯卫东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成津。”
李太忠也听到了这声招呼,道:“侯主任,哪个侯主任?”
蒋湘渝已经认定是周昌全来到了成津,他不想带着李太忠露脸,装作没有听见李太忠的问话。对桌上的其他人道:“你们慢慢吃,我有事。”他故意说了一句粗话,道:“他娘的,连吃顿饭的时间都来打扰。”
出门前,他道:“太忠今天是主人,你们几位可别坐在这里稳坐钓鱼台,主动一点。”下了楼。见大厅里空了不少位置。蒋湘渝也没有太在意,一门心思琢磨着道:“以前周昌全到成津。都要提前通知章永泰,怎么今天却打我的电话。”提起这茬,他这才想起,章永泰带着经济建设领导小组的成员进了山,山上没有手机信号,市里估计没有同他联系上。
“机会,这就是机会。”蒋湘渝暗自高兴。
司机道:“等不等朱秘书。”蒋湘渝道:“这小子,不知跑哪里去了,不等他了,我们直接到清真馆子。”
车子启步以后,蒋湘渝还是给秘书小朱打了电话,道:“你到清真馆子来。”说完就闷头在心里梳理着成津县经济数字以及今年以来地各项举措,以应付周昌全地询问。
不一会功夫,小车就来到了清真馆子,蒋湘渝远远地看到了清真馆子前面停着六、七辆小车,有几辆车还很熟悉,这个情景就与想象中的情景不一样,他脱口道:“搞什么名堂,怎么这么多车。”
小车司机听说李东方被外地人打了,此时见到李东方的车子,就想起了这事,道:“李东方在沙州宾馆被外地人打了,他带着人在城里到外找,多半是那外地人就在清真馆子,被李东方找到了。”
蒋湘渝心里“格登”跳了跳,回想起侯卫东地语气似乎不太好,心道:“完了,闯祸了。”他反应很快,拿出手机就想给李太忠打电话,随即又忍住了,对司机道:“先别靠近,给我停在附近,我看一看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知道了是李太忠地儿子李东方闯祸,蒋湘渝有几分幸灾乐祸,等车停稳,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决定等五、六分钟以后再赶过去,他暗道:“李太忠,你要和我玩,今天我就玩死你。”
在清真酒馆里,侯卫东和朱子勇将冲上来的黄金项链等人拦在了楼梯口。
朱子勇是大学教师,并时不显山不露水,什么事情都依着蒙宁,此时到了关键时刻,他勇敢地站了出来,动作干净利索,听到楼下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以后,他第一次时间跑到窗前,看到六、七辆车上冲出来二十来个横眉绿眼的年轻人,心知不好,迅速将一张厚重的老式的木桌子推到了楼梯口,然后提起一张宽大的椅子,与侯卫东一左一右守在楼梯口。
这家清真馆子是百年老店,从一楼到二楼是老式的木梯子,比较狭窄,木桌子就将楼梯口堵得严严实实。
吴英见事情紧急,脸色铁青,冷着脸,看着楼梯地众人。
蒙宁按照侯卫东所说的号码,已经与沙州市公安局长联系上了,沙州公安局长被惊得汗毛倒竖,立刻道:“别着急,五分钟之类,成津公安局的同志赶到现场。”
面对着冲上来的黄金项链等人,蒙宁心里并不怎么害怕,挂断电话后,还饶有兴致地对侯卫东道:“打通了,五分钟到,我现在开始看热闹了,朱小勇天天早上都要锻炼,侯卫东的身体也不错,你们两人都挺能打,应该守得住楼梯。”
黄金项链陈东方的一个手下想搬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