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遵古法,划天下为九州。
南北以长江为界,在南,依次是益州、荆州、吴州,还有一个交州,处于最南边,与三州交界。
在北,则是雍州、豫州、徐州,更北则有凉州、幽州,毗邻草原,历来饱受胡人劫掠。
若论天下精华,那就在中原三州,即雍州、豫州、徐州。
这三州,人口稠密,良田连倾,物产丰盛,得之可得天下!
道人提及九州,自不是没有用意的,只听他声音徐徐,带着一股特有的力量:“时逢乱世,大乾真龙陨落,再也无力镇压,天下各州蛟龙四起,各凭天命争夺!”
“这其中,交州龙气羸弱,不归正统,难有作为,而幽州、凉州之龙气,受草原胡人劫掠,也是不堪重负,成不了气候!”
“这真龙之争,其实就在益州、荆州、吴州、雍州、豫州、徐州这六州蛟龙之争上!”
“这本是隐秘,但大人乃我教掌尊亲点的雍州潜龙,自然也就说了。”
袁宗只觉得自身气运大动,知道这乃是隐秘,见道人不避嫌,也跟自己说了,不由心中大快。
问着:“那各州潜龙来历,太上道可曾知晓?”
“吴州龙气,自然为吴国公所得,在荆州,便是大都督周羽,而益州,就是石龙杰,此人来历诡秘,疑是鬼王重生,但既然已经转世。又打败了原先潜龙,自然夺得龙气,凶威滔天!若给杀了原本潜龙,那就更加不可遏制!”
“这是南方诸敌,以后必须扫灭。现在大可不必理会!”
“至于北地,豫州龙气未显,我道用秘法追查,发现乃是分成数份,还在争夺,这就误了天时!”
“只有徐州,龙气已出。被一人尽得。秦国公自也知晓是谁。”
“哼!嬴顶天此人篡得州牧大权,威福自用,便是不来攻我,本公也要讨伐之!真以为借着个圣旨,就能一统徐州了?”袁宗冷哼说着,他占着大乾名分,对天下各位趁机崛起的诸侯。自然带着不满。
“嬴家虽然不是门阀,但在徐州,却是势力深厚,根基蔓延,乃是郡望中的顶尖,若不是名望还未足,恐怕已经可称门阀!我门更发现有门阀在后面支持,不可小觑!”
道人面色凝重,沉声说着。
“门阀?这也是故伎了!”门阀扶助潜龙,得些好处。各朝都是如此,便是袁宗所在的袁家,在前朝也这么做过。
虽然语气不屑,但袁宗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本来嬴顶天后面的嬴家就是实力雄厚,现在更有门阀在后面插手,这几乎就是两个门阀世家联手!
袁宗心里突然有了个感觉。这个赢顶天,必是他在北方的大敌!
心思急转片刻,便换了笑脸,对道人说着:“道长可愿为我之使?”
不知怎的,面对袁宗的笑意,道人却是如坐针毡,赶紧回着:“秦国公有事只管吩咐,太上道万死不辞!”
“好!本公就命道长为使者,出使草原!”袁宗笑着说道。
“草原?国公莫非是想?”道人真得有些惊诧了。
“不错!你此次前去,与草原胡人议和,多给金银布匹,约定双方结为盟友!”
袁宗肯定说着。
他看得很开,知晓现在虽然自己名义上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实际上不买账的诸侯太多了,幽州、凉州反正并不在他的管辖,也不用为此担负什么。
现在既然决定要先向中原进取,自然要保障后方安稳。
退一步说,便是要担些恶名,也多在大乾朝廷上,与他无关。
等到打下豫州、徐州,实力大涨后,自可回头重新收拾旧山河!
到时自身根基大涨,自然抛弃朝廷大义,自起一家,以此尽得民心。
“遵命!”道人眼中光华连闪,也不知想些什么,行礼领命。
“善!本公之后便会向朝廷请任豫州州牧,并领兵讨伐豫州!”现在的朝廷,几乎乃是袁宗的一言堂,连新立的小皇帝都是傀儡,一道圣旨,又有什么麻烦呢?
道人闻听此言,便觉虚空中一声炸响。
心知有异,目光穿透墙壁,就见秦国公府上方,气运翻滚,一条黑蛟浮现,混杂着军气,向豫州攻伐而去。
“唉!中原将有大战啊!”道人心里叹着,嘴里还是说:“秦国公刚毅果决,令人佩服!”
……
荆州,江陵城下,杀声连天,血火之气四起。
大都督周羽甲胄在身,俊雅的脸上,也布满疲惫之色,看着有些憔悴。
“报!聂将军登上城墙,又被乱箭射杀,当场阵亡,士卒损伤过半!”一骑快马过来禀告说着。
“可恶!”周羽攥紧了拳头,就是此座城池,不仅阻挡了他麾下大军近一年,更让他损失惨重。
“告诉下面士卒,再冲一次!破城后,本都督许屠城一夜!”
周羽沉默片刻,还是吐出口长气,狞笑说着:“真当本都督出自世家,就会念着香火情分,抵抗也不予追究么?”
“大都督,不可啊!”这屠城命令太过残酷,立时就有幕僚出来劝着。
“大都督出身高贵,素有贤名,怎可自毁名声……”
“名声?”周羽大笑,随即反问:“你看吴州吴国公的名声如何?他现在拥兵十万,地位远高于我,不也杀人屠城,不带眨眼?”
“本都督算是看开了,在这乱世,只有迅速建立威名,让敌人惊惧。才能在以后尽量减少伤亡损耗!”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