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雪莹浑身颤抖了一下,脑袋一阵发晕,伸手扶住门框,慢慢放下手机。她想通过景小鹏化解危机的幻想也破灭了,看来今天不仅爹的灵堂保不住,能否保住大华堂行业资格还是一个未知数。
“阿雪,开门!”就在此时,华涛睁开眼睛,轻声对她说道。
“阿涛,可是……”华雪莹欲言又止。开门意味着爹的灵堂展露,她不想将它拆除,这是爹留在世间的一点存在,这么多年一直陪伴着她,是她一路挺过来的精神支柱。
“阿雪,师傅老人家仁济一生,他在天庭一定会保佑我们,保佑大华堂不倒。把钥匙给我,我带徐主任去看看师傅的功德,也让师傅曾经的辉煌多几人瞻仰。”
华雪莹紧紧咬住红唇,因为太过用力,一缕鲜血从嘴角滑落。她看见华涛坚毅果决的模样,还有他那清澈平静的眼眸,不由自主的摸出了一把钥匙。她现在真正感觉到,华涛才是自己的主心骨,如果刚才他不出声,自己肯定已经昏厥在地。
华涛走上前,取过钥匙,拍拍师姐的肩膀,还对她轻轻眨了一下眼睛。
十息不到,北隔间的门嗞啦一声推开,华雪莹蓦然回首,她的美目中现出一片红艳艳的世界。
左右墙壁上挂满锦旗,这是原本就有的,不过摆放的顺序似乎有了些许不同。雕花木桌和神龛牌位悉数不见,只有一片艳丽的红纱轻轻飘荡,红纱上,‘弘扬中医,发展国粹’的标语耀眼异常;室内还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曼妙琴音,琴音荡气回肠,令人心生空濛,肃然起敬。
“徐主任,请~!”华涛率先走进里屋,躬身道。
徐泽看见里屋的刹那,眼前霍然一亮,听见华涛的言语,情不自禁走了进去。他先看了看正后方的红纱标语,接着扫视了一下左右两壁,眼神最后落在了右手居中一面小锦旗上。
这面锦旗并不大,也不显目,可是上面的几行字令这位雷厉风行半生的徐主任惊诧不已:
“仁心医德,华佗再世。谨献给保妻救子的华神医启明先生,徐辉携妻蓝锦花、子徐泽敬献。”
徐泽看着锦旗,双目中突然就涌出泪花。徐辉是他的父亲,蓝锦花是他的母亲,二老已经去世多年。但他依稀听母亲说过,自己是难产儿,当时情况极其凶险,乡下的接生婆已经放弃,极可能母子不保。恰逢一位中医经过村庄,救下了她们母子二人,没收一分钱就悄然离开,他的父亲事后还专门去申都送了一面锦旗。
“主任,这里也有一个叫徐泽的人呢!”跟着进屋的女子笑着说道。
“嗯,我知道,其实他就是我。”徐泽回转神,点头微笑,他悄然抹了一把眼睛,冲着红纱处鞠了一躬,最后转身出了隔间。
“徐主任,您看还要查检哪儿?”华涛跟上笑问。
徐泽拍拍华涛的肩膀,长叹一声:“小伙子,把神医的功德室锁好,必须好好保存,这是老祖宗留下的精神财富,昧良心的人忘了,但我们不能忘。也谢谢你今天提醒了我,你们几个,都回来吧,我们回单位,防疫工作刻不容缓,咳咳咳~!”
徐泽说到最后,咳嗽了几声。
两个小青年听见主任的叫声,小跑着回来。
正当徐泽要转身离开时,华涛突然喊道:“徐主任,您好像有点小感冒,可否让我师姐给您把把脉?”
“哦?对对,今早起来偶感风寒,看看也好。”徐泽笑着点头,直接走进诊室。
华雪莹还痴痴的立在门边,她已经沉浸在激动和空濛中,玉脸也由白变红。华涛上前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这才将她唤醒。
她哦了一声,立刻回到座位:“徐主任,您这是?”
“呵呵,这位小伙子说我感冒了,你是华神医之女,想来医术不会差,帮我看看。”徐泽伸出大手,他也算是半个医生,常年奔波在医务战线,小感冒从来没有在意过。不过最近猪流感有风起的苗头,他也想见识一下中医的门道,于是就坐了下来。
华雪莹瞄了一下华涛,见他对自己颔首,知道其中必有隐情。她舒了一口气,平复了心境,伸出手指,搭在徐泽的脉搏上。
数十呼吸后,华雪莹收回手,点头道:“徐主任,您患了猪流感。”
“呃?你这么确定?”徐泽大吃一惊,他现在主要工作就是防控猪流感,如果连他自己都得了,岂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不会有错,我已经看过四例,包括我自己。”
“你知道如何防控和治疗?”徐泽大声问道,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华雪莹再次望了华涛一眼,笑道:“这个……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我也不隐瞒您,如何防御我不知道,但是中医药剂是可以治愈的。”
徐泽眯眼看着华雪莹,见她脸色沉静,没有一点夸大其词的模样。他低头思量了几息,起身把诊室的门合上,这才道:“华医生,现在卫监局和疾控中心都在防控猪流感,这次的病毒株已经变异,和以往的完全不一样,以往的疫苗悉数无效,国家有关部分正在加紧研制新疫苗,可是这需要时间。现在治疗它还有难度,申都已经出现了第一例死亡病例,其资料就在我手上,叫欧阳旭。”
“欧阳旭?!”华雪莹低呼,那个来过大华堂看感冒的男子,不正叫欧阳旭么,被薛宝成雇佣的爪牙打了,还撒了他的药包,最后激动地离开了这儿。现在想起来,他的症状正是猪流感。
华涛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