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院的份例不是在入冬的时候就都派送到各院了吗?”这时候,人群中不知道谁的一句话,马上又把众人的矛头重新直指鸳鸯。
“鸳鸯姑娘,您要包容啊,都给了你们流云院,府中的一些身份低的就都要受冻了呀!”白管事这时候像是清醒了,对着鸳鸯有些低声下气的说道。
一个蛋糕,分配者给一人一块,其中大人一大块,小人一小块,可是其中有一个大人,吃了自己的那一大块,还想再吃,在同等力量和地位的基础上,吃不到别的大人的,那就只能是小人的被吃,最后那些小人要么是本该的蛋糕被切的更小,要么就是有其中的小人面临着挨饿的可能。
人这种生物,在面对别人身上的事时,总是能轻易的想开和看开,可是一旦牵扯到自身的利益和得失,却不是那么能轻易想开和看开的,人性自私,也往往就体现在这个时候。
所以在听到白管事的话,那些本来还无所谓或是在两方游离的人,立即坚定的站在白管事的一边,充满愤恨的看向鸳鸯,甚至有些看着鸳鸯的目光凶狠异常。
“呵,我倒是不知道,我流云院还没领完的份例竟然能影响到这么多。”就在场面僵持的时候,有女子清脆动听的声音传来。
众人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只见青瑾一身火红,一朵朵黑色的蔷薇在火红的衣袍上绽放,热烈却又有一种震慑人心的庄重。
那个女子就那样在漫天雪舞中缓缓走来,那纷扬的雪花好像都刻意避开那女子的周围,融为她身后的背景。
“顾……顾侧妃?”白管事口吃打颤的叫出声,那颤栗的语气,不知道是被这雪天冻得,还是被吓的。
“是我,你刚刚是在煽动这些下人们,我如果拿了该属于我的份例,这些下人就会挨饿受冻?”青瑾目光淡淡的看着白管事,语气轻飘飘的问道。
“我……”白管事迎着面前女子,明明那么年轻,比他的女儿也大不了几岁,可碰触到那淡淡的目光,白管事却突然间什么也说不下去,他不由想起了前段时间曾听过的这个女子的传闻,就是面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刚进静王府,就杖毙了一个老婆子,当时他不在府里,回来后听人在耳边提起,也没怎么在意,以至于在那人拿着一包银子偷偷找上他,让他借故稍微留难拖延流云院,他想都没想痛快的点头答应,甚至在那人走后,还暗里嘲笑人家是白送银子上门。
“大胆奴才,竟敢在主子的面前称我。”芝儿抓住白管事心神失守时不自觉说出的我字,先给白管事定上了一个对主不敬的罪名。
“奴才……”白管事在芝儿的斥责中白色苍白,他一个管事竟然被一个小小的丫鬟斥责,可是他却不敢反驳,只想着痛快的认罪不知道能不能为自己留一条活路。
“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做什么?都无事可做吗?”就在白管事觉得他今天就算侥幸不死也得脱层皮的时候,一个有些显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本来围在一起的下人,听到这个声音,赶紧四散去做本该做的活,刚刚眼中还充满绝望之色的白管事,身上的绝望无助瞬间收起,从地上爬起来凑上前去,对着来人殷勤道:“勒嬷嬷!”i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