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见我来了,拍着身边的空地道:“徒儿,坐这边来。还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全拿来。”
韩春春两只手拎着粗绳捆好的七八坛酒往地上一放,一坛坛的都揭了坛盖,酒香混着食物的芬芳,直让人熏熏欲醉。
众人当中,连黄子墨也端了碗与人喝得痛快,只有陈谦小口的品着我做的猪手、红薯橙、叫花鸡,一会点头一会凝神细想,眼中神采飞扬,快活无比。
我看着众人且喝且笑,顺手捡了几个芋艿,芋艿在炭火里烤得恰到好处,剥掉外面那层皮后,现里面也有几分烤得金黄,香而不硬。我吃得高兴,见“楚乐师”喝得两颊微红,看起来十分可爱,忍不住挪到他身边,将芋艿往他口里塞了一个,乐呵呵道:“光喝酒怎么行,要吃些东西垫肚子。”
“楚乐师”脸色刷的一下更红,我忍着笑,心道:小样,你就给我继续装矜持吧!反正我今日也要借你做挡箭牌狐媚一番啦!
我撕下一只鸡腿,身子往“楚乐师”身上贴了过去,把那鸡腿送到“楚乐师”嘴边,装出亲密无间的样子:“楚乐师,尝尝这个鸡腿嘛!专门给你留的最肥的一只呢!”
“楚乐师”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对着个鸡腿僵住了。我斜眼瞟了眼黄子墨,正好看到他两眼冒火,我心里乐不可支,只觉比吃了所有美食还快活。
“他不吃便给我吃吧!”一只手忽然从斜旁伸了出来,抢过我手中的鸡腿,我吓了一跳,回头望了过去,这一望,我彻彻底底囧住了。
第五十章 天定的姻缘
我看着抢走我鸡腿的人,简直囧到不能再囧,恨不得当着“楚乐师”的面刨个地洞立时钻进去。
那抓住鸡腿啃得正香的男子吃相豪爽,只是肤色白净得不像话,在初春的阳光下,似乎映出淡淡的金色来,正是该死的“我来也”。
我强自镇定,不动声色的从正牌楚乐师身边挪远了些,然后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楚乐师,吃好喝好。”
我这架势,感情连小酒馆里新到的跑堂都不如,楚乐师又是微微诧异的看我一眼,眼里流露出几分兴致来。
等我半天终于褪下脸上的潮红,才现气氛十分怪异,“我来也”蹲在我身边,一脸歉意的看着我,黄子墨嘴角上挑,拼命压着笑。其余几个人见场面有些尴尬,声音也都小了下去。
“吃好了么?吃好了跟我一起回去吧。”黄子墨柔声道。
我忍不住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还没过门呢,为什么跟你一起回去?”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我来也”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对黄子墨道:“对啊,她又不是你什么人,凭什么跟你走?”
黄子墨冷着脸不客气道:“请问这位仁兄尊姓大名?又有什么资格在此地喧闹?”
“我来也”被问得吃了一憋,哼了两声,才道:“我是什么人与你何干?我和清欢有关系就行了。”
他这话一出口,我又囧得不行,只好装作充耳不闻若无其事的抬头看天,“你们瞧这天蓝的!”
“天向来都这么蓝。”楚乐师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这一笑,好似春风融了坚冰,一扫方才那淡淡的冷漠。
我只好悻悻的逃离“我来也”和黄子墨的战场,老老实实的坐回到济公身边,陈谦仿佛完全没注意方才那一幕,探过头笑嘻嘻的问道:“那个猪蹄的菜式可有名字?”
我抓到救命稻草似的,开始对着陈谦大谈特谈,“这个叫白云猪手。今日因时间太急,做得还不地道。做这道菜,需经五道工序,烧刮、斩小、水煮、浸泡、腌渍,方才水煮的时间不够,又是急火煮的,所以内里应该还有些不烂。浸泡最好是拿泉水浸,不过这里溪水看起来清透,应当也差不了很多。”
陈谦指着那鸡又问:“那这个鸡又有什么名字?”
我正准备脱口而出“叫花鸡”,想想不太雅,忙改口道:“这个叫富贵鸡。”
“陆小姐竟然能够想到用黄泥包裹烤熟,果真是奇才。这般做法,又嫩又香,比寻常做法香味更盛,陈谦我自愧不如。”
我有些汗颜,这法子也不是我想的,果真是沾了叫花子光。
“陆小姐心思如此巧妙,三月的赏花会酒宴我陈谦就放心啦!”
济公醉醺醺的举着个鸡身说道:“好!妙!吃人嘴短,我和尚就算是吃了徒儿做的东西,也不是白吃的。眼下几位都比和尚我穿得光鲜,哦,工匠丫鬟们不算,那都是苦命伺候人的,伺候那么久,合该有顿好吃好喝。这几位又不是我徒儿的使唤仆役,坐在这里吃吃喝喝这么久,还敢聒噪得这么大声,不如全撵了走吧!”
“我来也”最是乖巧,一听济公这话,马上凑到济公面前,剥出几个芋艿递给济公:“师傅,你尝尝这个。光吃鸡腻得慌,这个又软又糯正好解腻。”
济公懒得看他,就手接过剥好的芋艿塞到口里,“我这个徒儿脾气不好,连我这当师傅的都怕她骂,今日吃了这许多,每多吃一口就要多帮我这徒儿办件事。徒儿,你说,要为师帮你做什么事?”
我心里大喜,指着黄子墨道:“师傅,你帮我撵了这人走。”
济公抓抓头,叹口气:“你把师傅当成看家护院的狗么?这种小事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