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公英预感到不妙,当即脸色陡转,冷声暴喝道“少主,不可如此!那吕布与你可是有着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
&生,蝼蚁尚且偷生,小侄不想死,不想死啊!那吕布说,只要先生愿降,小侄便可免于一死,日后荣华富贵更是取之不尽!”
&生,你一生最听先父之言,先父将我交付于你,你岂能眼看我将遭毒手,却置之不顾!”
&主你!!!”
成公英望着韩进痛哭流涕的丑态,心中顿觉绞痛不已,韩进见状,暗暗一咬牙,竟对着成公英磕起头来。
&生若愿相救,便是小侄的再生父母,先生之恩,小侄一生不忘,下辈子即便做牛做马,亦要报答先生大恩!”
韩进不断死命磕头,磕得地面‘砰砰’直响,成公英的心仿佛亦在砰砰碎裂。
&哈哈......”
猝然间,成公英仿佛某条神经断开,忽然疯狂大笑,仰头痛呼而道:“主公,犬子无耻至斯,你在天之灵,如何能得安息哉!”
呼毕,成公英已是泪流满面,双膝‘砰’的跪下,竟亦是磕起头来,不过他却是在朝天叩拜。
&生,先生,我父平生之愿,便是望我一生平安富贵,那吕布坐拥数州之地,威震北疆,以其雄威之姿,天下少有巨雄能与其抗衡!”
&吕布庇护,我定可在这凉州潇洒度日,安享晚年。而且吕布亦有允诺。予我富贵无尽。当下万事俱备,只差先生你点头应诺便是了!”韩进一把扑往成公英,死缠烂打地哀求道。
&煞我也,气煞我也>
成公英痛不欲生,被韩进激得痛叫一声,双手奋力推开韩进,吐血数斗,韩进唯恐气死了成公英。惹怒吕布,连忙赶来看望。
成公英怒瞪眼目,一巴掌往韩进扇去,竭斯底里地怒吼道:“你可知耻呼!!!”
就在此时,天空骤聚乌云,一场毫无预兆的倾盆大雨随即落下,成公英手掌遽地停住,半癫半醒地望着苍天,浑身不断在颤。
&公,难不成连你亦要成某答应这逆子乎?”
冰冷的雨水将成公英全身淋透。成公英踉跄数步,脚步一滑。忽然跌倒在地。
&子,你当真惧死?”
成公英缓缓转头,一缕缕头发遮着他半边面貌,他的声音冷沉得令韩进心脏不由一抖。
韩进连忙磕头拜道:“怕!小侄最是怕死!!”
&哈哈......”成公英癫狂大笑,笑声顿停时,眼中凌厉光芒迸射,口中蹦出数字。
&我!!降!!了!!!”成公英的喝音,震荡整座宅院,进入宅院避雨的吕布闻得喝声,心中涌起无尽喜色,便如一根脱弦之箭,往宅院深处迅奔而去。
两人碰面,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各谈条件,经过近一个时辰的商讨后,吕布满意而退,而成公英亦重获自由。
&凉智囊’成公英终是投入了吕布的麾下,吕布拜成公英为晋王府参军,但成公英的投诚,却是有着条件。
即吕布需授韩进金城将军兼金城太守,永镇金城,且吕布还需多加赏赐金帛宝器,丝绸锦缎,吕布依约而行,韩进几乎一夜间,一跃成为西凉除吕布外,最富有之人。
而吕布亦是对成公英有着要求,成公英需亲自出面,将死忠于韩氏的谋臣武将一一劝降,如此,吕布麾下又多了阎行、马玩、侯选、梁兴等将。
数日后,由马玩亲自所领,正从金城押往眉县的马云禄、庞德队伍,被一队骑兵偷袭,两人皆被救走,听逃回来的兵士报之,救人那队骑兵,乃是近日逃脱的马超兵马。
韩进听罢无比震怒,向马玩再三追问,马玩指天发誓,那日所见之将,虽有蒙面,但看其穿着和武艺,定是马超无疑。
当然这其中乃是吕布交付贾诩的安排,劫人的那队骑兵乃是吕军伪装,至于领军之将,则是由文丑穿着马超的兵甲服饰伪装。
当时夜色正浓,文丑勇锋与马超不相上下,与马玩交手数合,便杀得马玩险象环生,后来文丑故装急退,拔马撤离。
马玩想其武艺高超,世间罕有,又见那将穿着与马超极为相似,便是认定了文丑便是马超。
韩进虽是怀疑吕布所为,但毕竟是马玩丢失了庞德、马云禄,更何况吕布此时可是他的主公,韩进再有怨恨,也只好往肚里面强吞。
至于成公英似乎对韩进已是心灰意冷,吕布的算计自然瞒不过成公英,但成公英也不说穿,自投吕布后,少有发言,平时也和韩进、马玩等人保持距离。
吕布见成公英如此行事,心知成公英定是胸有心结,不过,在吕布看来,只要韩进一日受他操控,他就不怕成公英会隐藏其才,一计不出。
而且吕布自信,只要成公英见过在他辖下百姓所得的安康生活,假以时日,成公英必定会心甘情愿地为他所用,毕竟,成公英亦有一颗爱民之心。
至于庞德,吕布用马氏一族安危为筹码,与庞德在私下完成交易,庞德的投诚,为马氏一族换来了吕布的庇护。
吕布亦是答应庞德,将马休、马铁遣回眉县,马休为右扶风太守,与韩进一般,永镇一郡之地,马岱则为讨逆将军,随军征战,而在这其中,吕布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说服马腾一同来劝庞德,这才如愿以偿将庞德收于帐下。
马腾老谋深算,自然有他的思量,时下凉州已成定局,马氏一族难有翻身机会,若非吕布爱才,马氏一族岂能保住右扶风这根据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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