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其他取巧或者作弊的办法?”秦棣有自知之明,加上大叔都说了不可能,他天赋再厉害,也不可能窥视到这最后三步。
“奇迹都不能办到的事,作弊有用吗?造化之所以称之为造化,便是夺天地之灵和秩序而成。而一门本命神通的形成,本就是盗窃天机。一人窃取,那是‘盗’,若是被两人、三人、无数的盗取,那就是抢……抢天的‘道’,自然不允许存在于世。”
中年大叔轻轻地道,语气中充满了感概和为秦棣惋惜:“不过你能领悟前六步,已经是天大的造化,就别人心不足蛇吞象,像本命神通这种先天而成的神术,在任何时代,都是无比珍贵,都能掀起血雨腥风,你能得到九之六,该满足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人的心,是从来都无法满足的。”秦棣直指本心地道,望着上方的一个个脚印,渴望洞悉到它们蕴藏的真意。
中年大叔沉默,在这一刻,他在秦棣身上看到了一样东西。
——是野心。
是不屈于人下,欲凌天的野心。
天才都是骄傲的,也是孤傲的,他从小天赋惊人,修炼最垃圾的功法,练最粗劣的宝术,没有众心捧月,没有万人众瞩目,不需要众多的修炼资源,但他的天资远远超越了同辈之人,始终站在巅峰。
昆仑一役,他名扬天下,光芒盖过了一切被众星捧月的天傲。
但六年前秦城一战,削落了他所有光环,再次找回记忆,哪怕他自认为会重新崛起,可六年的沉默,错过了最佳的修炼时间,不可避免的,他心里有了一丝阴影。
尤其是看到杨宽的风华绝代。秦昊的不可一世,李诗琪的强大,蒙敌等人的实力,他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天赋。真能追赶上时间和差距吗?
他曾经这样动摇过!
可如今,他站在骨山之腰,望着骨山之下的人,他动摇过的心,再次坚定起来。
一条骨路,不仅让他学会了一门本命神通,更让他重拾昔日的野心。
他是秦棣,他就应该去藐视一切同辈之人,淡漠所有同辈对手,忽视追赶他的人。去挑战更强大的敌人。
这一刻,他的心在变,变得更大,变得野心勃勃,可装下更多的东西。
犹如这座骨山。葬的是亿万尸骨,流淌的是无数生灵的鲜血,而造成这一切的,是一个胸怀大野心的人。
因为有了野心,才有这一座神藏,才有了数千修士的死亡,无数人魂飞魄散。
“走上去吧。虽然你无法参透最后三步,但想要上去,这并不是难事。”
中年大叔轻轻道,又沉吟了一下:“这一次与你交易,我付出了不少的代价,消耗的寿命点不可估量。不然以这两块骨石的本身价值,我起码会付给你数十上百万年的生命点……只是可惜,这些原本是你的寿命,却浪费在这上面。”
“你要走?”秦棣皱了皱眉头,忽略掉寿命。他心里涌起一股不舍,他能在神藏外和神藏内,创下一个个的奇迹,没有中年大叔的指点,他不可能做到。
短短近一个月的时间,两人遥离数亿时空相谈,已经称得上是半师半友。
“神藏内已经没有我需要的东西……如果我再通过会员卡与你交谈,我会付出……更大的代价。”中年男子声间断断继续地传来,语气中也充满了一种复杂的情绪:“我们……超市内再见吧,而且很快……一出神藏,我们就能真正的见面了……”
声音渐渐消失,再也听不见,而那张红色的会员卡,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变得平凡不能再平凡。
秦棣沉默了一会,双目露出寒光,坚定地踏在了第五百九十五步上,以一种取巧的方法,在一个个脚印上箭步如飞。
其速度之快,如一场风暴横扫,让无论是骨路上还是血池旁、所有注意他的人,在看到这一幕后,一片的死寂无声……
就连秦昊等人,也都停下了脚步,呆呆的看着那道身影向着最后的一段骨路,发起了冲刺。
妒嫉羡慕恨的表情,再次出现在每个人脸上,因为他们费尽千辛万苦,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进入神藏,就是为神藏内的宝物而来。
他们屠杀近两千人,用一千零八十八人的精血和神魂祭炼骨山,为的不就是骨山上的神物?
九千多个修士,死了近一半,尸骨堆成山,血流成河,耗去无尽心血,甚至用人命去祭拜这座骨山,但结果却是秦家、李家、八大世家、五大教派的人在后面啃秦棣脚下的尘灰,所有的强者一个个在血池旁干瞪眼,几方超然大势一无所获。
而此刻秦棣却向着最后一段骨路发起冲刺,灵物近在咫尺,垂手可得,他怎么能不满足与骄傲?
“末法时代,谁敢妄想成仙……”秦棣抬起脚步,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次蜕变。
他的神情越来越平静,整个人带着一种沉稳,他的心古井不波,但他的双目中,渐渐露出了神采飞扬的光芒,透露出一种自信,一种不输于人的坚定。
“天的尽头,不可能只有浩瀚的宇宙……”随着他的不断前行,那一步步的落下,他全身弥漫出道道金光,磅礴的血气在他血管中汹涌澎湃,他身体内那八滴潜伏在心脏中的金血,在他左心室和右心房里闪动着如神日一样的光辉,弥漫出金色的圣霞。
这八滴金血,天生而生,不,应该说是九滴血金,一滴隐藏在左心室和右心房瓣膜上的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