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依旧没有停下的趋势,淅淅沥沥缠缠绵绵,熙承的车队缓缓走出广顺城,那几百匪寇熙承只留下了一百人,其余的人熙承替他们抹去罪名,让他们重新回到自己家园赡养父母做回良民。
如今队伍大约有四百多人,石惊云,丁琼,田阳昇早已冰释前嫌,现在三人并骑,正有说有笑的谈论着。
熙承缓缓放下车帘幕,与轻舞说起家常来,也了解了轻舞一些详细的身世,自是唏嘘不已,突然车突然停了下来。
石惊云来到车旁道:“王爷,前方出现大量流民,特来请示。”
“哦?前去打探清楚,看前方州府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熙承命令道。
熙承干脆走下马车等待惊云的消息,石惊云带着一干侍卫迎上流民群体,迎面的流民看到有官军到来,反而加快速度向这边跑来,待靠近石惊云等全都泣涕求惊云为他们做主,转眼间道路上已经跪满了流民。
石惊云扶起就近一位老者温言道:“老人家把事情给我们如实讲清楚了,我等自会为你等做主。”
老者颤巍巍的站起身,问道:“不知将军何处而来,何处而去。”
石惊云一时摸不到头脑,还是如实道:“我等从武安都城而来,护送当今晋王殿下出使西鲜于,路经此处。”
老者面色一喜道:“可是当今圣上亲弟,看来我等有救了。”
进而老者转身激动道:“乡亲们,前面是晋王殿下的车架,我等有救了,快来,快来给晋王殿下行礼。”
闻言,流民全都蜂拥而上,想走到熙承跟前去,石惊云恼怒道:“老人家还未将事情说清楚,不得靠近殿下。”
说完拔刀而出,四周侍卫也全都白刃相向,这阵势着实将还想蜂拥的流民吓坏了,连忙磕头认错。
此时熙承走到石惊云身旁扶起身边老人道:“老人家有何苦楚不妨直言,我一定为你等做主。”
老者缓缓将手伸往胸口衣服里,石惊云立即拔出刀刃道:“王爷小心。”熙承挥手制止,却见老者并未被吓着,从怀中掏出一卷布帛,隐约可从外面看到些须墨痕。
老者开口道“我等本山南西道充州人氏,近日官府又下发征收税赋的文书,可是我等刚刚交过秋税不久,家中食物勉强能果腹,催官说是朝廷需要平叛所耗甚大让我们每家再出二石谷物,朝廷连连用兵我等也是知晓的,然而若是要去那二石活口粮,不是要将我们往死路上逼吗?”
老者缓缓气接着道:“如今秋收将至,却连连阴雨,并未有晴天,若是再过六七日秋雨仍不见停,今年的辛苦恐又会成一滩泡影,如何交得起赋税钱粮啊。”语毕老者用衣袖抹去眼中泪痕。四周流民也涕泪应和。
熙承眉头一邹开口道:“陛下亲政以来并未有颁布增收赋税的条例啊,即使连连用兵也皆出自内帑,何以你们要连续交税呢?”
“王爷明鉴,我等之中也不乏有识之士,当我们向官府申请看下朝廷公文时,州官百般阻挠,甚至从山南西道节度使那里调来大量兵马对我们进行镇压,后来干脆明抢征税,反抗之人俱受到屠戮,可怜我那小儿由于抱着最后一袋米粮不肯交出,却被那帮畜生活活捅死。”老者声泪俱下的说道。
熙承听后大为愤怒道:“此举与强盗何异,可知山南西道节度使是谁?”
石惊云想了片刻道:“若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前成德军节度使余子成,据说先帝在时他单骑吓退过奚族五千追兵,有万夫不当之勇,先帝先后令他出任多个藩镇节度,前日陛下令他徙镇山南西道,为的是随时支援西北军。”
“此事必有猫腻,绝不是简单地纵兵抢掠那么简单,一定要彻查清楚。”熙承缓缓开口道。
熙承令人持自己印信将流民带往广顺先行安置,紧接着将石惊云一干人等叫到自己身边商量起对策。
石惊云劝谏道:“王爷还是尽早赶往西鲜于为妙,不然逾期会被梁超抓住话实,于王爷不利!”
“唉!皇兄此次授我西南经略安抚副使,掌一路军政民事,遇这么大的事岂可置之不理?”稚嫩的声音穿在众人耳中却不显得稚嫩,反令人心中充满敬意。
熙承回道车内拿出老者所呈征税布帛,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就此不管实在过意不下,便将丁琼叫来,让他前往山南西道所治唐州打探事情原委,自己率队伍继续向与符彦卿约好的汇合点青州进发。
历经七日的昼夜兼程,符彦卿率先到达率青州,在当地官员的接待下安顿下来,等候熙承的到来。
两日后熙承终于姗姗来迟,符彦卿听闻晋王已至,赶忙带人出城迎接,见面后两人相互说了说沿途经历,当符彦卿听闻途中晋王遭到刺杀的时候,勃然大怒,保证将会协助熙承彻查此事,又说道流民问题,符彦卿先是一惊,接着面露思虑神色,继而一拍桌子道:“不好,余子成恐有图谋荆楚陇蜀之地的打算,我们宜派人迅速把消息传到京城,不能让其坐大,恐又酿成一强藩啊!”
符彦卿所言正是熙承所担忧的,如今国内节镇大都独自为政,竟发展至父子相承镇帅之位的局面,俨然已经成为国中之国,皇室实际所控节镇不过护国军与治昌平府的镇海军二镇。。
而今如永固军邓策,雄藩联四郡,千里公然旅拒朝廷调令,天平军刘涛与邓策联为姻亲,公然挑衅朝廷,而今河内已失,川南再乱,若是再酿就一强藩,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