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青抱紧瑶琴走向海水,朱霖按剑跟在后面,李建成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目送着二人登上船,他似有些话要说,又说不出来,正茫然若失时,海天一色无纤尘,明月当空下,但闻琴声悠扬,悦耳动听至极,仿佛令人如处仙境,李建成连忙发足狂奔至海滩,眼见小船渐渐远去,无尽大海,扁船随风而去,琴曲已停,佳人亦远去不可寻。
朱霖大口呼吸着海面上清新口气,哈哈大笑道:“痛快!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赵青青放下瑶琴,脸上微微一笑道:“也不知道你在开心什么?”
朱霖盘腿坐下船头道:“在哪桃花岛上,一切虽是令人神往不止,但还是回到定州比较舒服些,在家里毕竟轻松,不用提心吊胆得,殿下难道此行深入虎穴就不担忧吗?”
赵青青想了想道:“没什么好担忧的,本宫经历九生一死的事情也不是这一次,早就习惯了。”
朱霖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赵青青离开家乡,远走边关不毛之地,地处偏僻,也许她心里也是不会比谁都好受的。
赵青青放下瑶琴,抬起俏脸凝望头顶明月,美丽容颜多了几分恍惚,秀发微乱拂过白皙面颊,朱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谁也没有料到的是,背后又有一船飞速追来,朱霖回头一看正是那许伯的船,船首立着一人,身穿黑布麻衣,却是燕亦凡。
许伯虽老,划船却快,不过一会儿功夫就追了上来,两船靠在一起都停了下来,许伯仰头向天,也不说话,燕亦凡坦然笑道:“这位姑娘,能搭船走一程吗?”
朱霖咳嗽一声实在是不想说话,赵青青淡然处之,偏脸轻笑道:“能载水上蹭船之人,也是一桩美事,又有何不可?”
燕亦凡回首冲许伯道了声谢,踏上赵青青的船,来到船头道:“今夜佳人远去,心想要是再不追赶,可就是平生憾事一件了。”
许伯划船远去,赵青青故作高深道:“谁说不是呢?本宫也想过故人离别时,该如何对答,说出自己的思念之情,古人云,请君再饮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可惜公子,你没有带酒来。”
燕亦凡盘腿坐下笑说道:“知道你不喜欢饮酒,所以就没有带,这次有什么打算吗?”
赵青青摇摇头,脸上露出几分愁色,燕亦凡握住她玉手道:“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
赵青青听他安慰,俏脸才露出嫣然一笑,娇躯靠在他肩上道:“人家都说我是个清冷不爱笑的人,其实嘛,我不是不笑,而是又有什么事情值得笑呢?”
燕亦凡道:“别怕,定州现在就是新生一个的一个亮星,附近各州的归顺也不会远了,我在北国有什么消息总会提前告知你的,就算将来没有办法了,有我在北国也多一条出路。”
朱霖道:“和北国互不侵犯的和约,能维持多久?”
赵青青道:“对北国来说和约就是废纸一张,算不得数。”
燕亦凡搂着她香肩道:“其实青儿你该知道,这次北国攻打蒙古察哈尔是势在必行,察哈尔之后就是锦州了,锦州一完,就是昌郡,昌郡在定州右边,又和渤海连接,昌郡一旦落在北国之手,慕容极的六万水军,慕容冲的骑兵就可以水陆并进,围攻定州了。”
赵青青柔声道:“定州一完,北国就会攻打西都,西都一旦失守,天下将再没有可以正面抗衡北国的部队,慕容赤一定会倾全国之力,在他有生之年完成他毕生追求的梦想。”
燕亦凡握紧她雪白玉手道:“青儿是很聪明的姑娘,很多事情不说你也知道。”
朱霖看赵青青靠在燕亦凡怀里,只得把视线转到旁边,赵青青柔声细语,靠在情郎怀里温柔道:“那个方冰你喜欢吗?”
燕亦凡摇头叹道:“和我一样寄人篱下罢了。”
赵青青任他抱紧自己,语气颇有几分幽怨道:“人家听说你被慕容赤派到锦州一线,四王爷的那些手下总是为难你,毕竟你是慕容极的义子,他们之间拉帮结派整天斗的你死我活,可怜你了。”
燕亦凡倒坦然多了道:“我毕竟是梁国人,在北国谋个差事受义父欣赏则该知足了,毕竟慕容冲的手下也没必要宠着谁,身在乱世,不经历逆境,怎么活的下去。”
赵青青握紧秀拳道:“我早晚要那个宇文泰好看!”
燕亦凡拥抱着她诱人娇躯劝道:“别这样想,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
赵青青抬起俏脸凝望着头顶月亮,柔声道:“再过一会儿就靠岸了,朱瑶现在应该也睡下了。”
朱霖关心朱瑶忍不住道:“我姐姐这些天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燕亦凡道:“别担心,青儿她一定会安排好的。”
待众人上岸时候,左转有绕进入定州官军,及各派武林人士驻扎营地时,远远的就看见营地灯火明亮,营地外围岗哨移高处而建,要道位置更有大批官兵驻扎,巡逻的人,站岗的人,多而不乱,暗哨更是难以看见,纵是赵青青,燕亦凡这等武学高手要想神不知鬼不觉混进去也很难,朱霖忍不住赞叹道:“这营地布防的,真是厉害。”
三人从正门走进去,一路上也不惊动什么人,到了营地内,朱瑶一袭黄衣纱裙正俏生生立在哪儿守着,背后数十名虎贲卫士按刀警戒。
朱霖见了心知这时候不能打扰,也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