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四兄弟在殿中沉默以对,面面相觑,却是谁都不先开口说话。
“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就由我这个大哥来开口吧。”沉默许久之后,隋宇终于站起来,开口打破了保持许久的沉默。
“好,长兄为父,大哥我们都听你的。”隋仕当即表示自己的态度。
隋茂和隋卿也跟随着点点头,“国不可一日无君,自古皇上爱长子,这个道理我们还是知道的。”隋茂说完莞尔一笑,“不如大哥就……”
“皇上有遗照!”正当隋茂想说出自己心里话的时候,不知谁在外面忽然吼了一句。
四人同时回头,看着从门外进来的女子,三千青丝散落在肩头,一对柳眉弯似月牙,眉尖却染上了淡淡的冷清。一双美眸漆黑,深不见底,眼角微微上挑,笑颜黑夜般魅惑;睫毛在眼帘投下的阴影更是为整张脸增添说不出道不明的神秘色彩;鼻梁挺拔且不失秀气,将姣好的面容分成两边,使脸庞极富线条感;一张樱桃小嘴无比红润,仿若无声的诱惑。
“伊素?”四人不约而同的呼唤出声。
黄昏,隋茂望着远处那金碧辉煌的所在,红瓦黄墙、画栋雕梁,说不出的富丽堂皇。朱红的大门经过岁月的侵蚀,却还是不掩那昔日的荣光。
左右蹲守的石狮,将目光穿越渺远,望向那千百年前的莽莽苍苍。吱呀门开,拂落历史的烟尘,女墙仍在,楼阁犹存。
正面是一座七开间的大殿,又是庑殿顶,远非歇山可比,可见当今的皇上是有多么的一等一的地位方不逾矩]拾级而上,但见白玉为梁、翡翠当瓦,飞檐翘角、金匾森森,真是让人悚然而惊了。不敢再进,只得回转身来细细打量。角落里一口枯井,幽深邃密;院子中几株老槐,在偏西的日头下,将影子洒下一地斑驳。恰有二三寒鸦掠过,正是声声凄。
“二皇子?”小狸从房中出来,刚好看见隋茂坐在轮椅上守在肆钰的房门之外。
“嗯。”隋茂淡淡的道。
小狸皱眉,看着隋茂不正常的脸色,“二皇子,出什么事了吗?”
隋茂挣扎许久,琢磨了一番才开口,“小狸呀,你觉得我父皇忽然自缢,和其他人有没有关系?”
小狸本就心虚,此时听见隋茂的话,脸色更是大变。[就爱读书]“二,二皇子你在说什么呀?”
“看吧,连你也怀疑。”隋茂看着小狸脸色大变,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看来有所疑惑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
“我~”小狸正要开口说话,毕竟是她默许了伊素夺走隋钰帝的性命,心中此时已经是愧疚之际。“父皇才刚刚一死,三弟便登基,你不觉得其中有问题吗?”隋茂打断小狸的话,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有问题。”小狸先是点头,随后抬起头,一脸震惊的看着隋茂,“二皇子您刚才说什么?”
“隋卿登基了?”而在小狸的声音之后,另一个声音更加的震惊。
小狸转头,望着扶着门框站立的肆钰,艰难的点点头,“嗯。”
诺达的乾坤殿,隋卿一个人坐在龙椅之上,糊里糊涂出现一道遗照,糊里糊涂他就当上了这个皇上,糊里糊涂他就和几兄弟闹翻了。双眼毫无焦距的看着远处,本应是一家团聚的时候,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呢。
肆钰缓缓的推开殿门,也不进殿,就那样站在殿外。看着那高高在上的隋卿,一袭白衣,剑眉凤目,鼻正唇薄。下巴中间竖着一道明显的沟壑——就是传说中的美人沟!清澈的目光清纯得不含一丝杂念、俗气,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可是再仔细看去,只觉得那深邃的眼中一片幽暗,仿佛什么都入不得他的眼一般。
那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不是你对不对?”肆钰轻轻的开口,声音低得连风声都能掩盖,隋卿却一字不落的收入耳中。
“如果我说,这和我没有关系呢?”隋卿皱起眉头,看着疲惫不堪的肆钰,“你先去调养好了再谈这个问题。”说完从龙椅上走下来,扶着肆钰往隋茂的宫殿走去。
“走开,不需要你来。”隋仕不知从何处忽然冒出,将隋卿狠狠的推开,将肆钰接过来。“肆钰是二哥的救命恩人,我们是不会让她和你这种人同流合污的。”隋仕说这话的时候,身后站立的是冰冰有礼的隋宇和坐在轮椅之上的隋茂。
“我~”隋卿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掌,想要开口解释。
肆钰一眨不眨的看着隋卿,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呐喊着:你解释呀,只要你解释我便相信你。
“算了,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那我何必再多说什么。”可是许久之后,隋卿放下那抬起的手,无力的道。
哼~隋仕冷笑一声,“看吧,现在他连跟我们解释都不愿意了,我们还有什么必要和他浪费时间。”隋仕狠狠的瞪了一眼,扶着肆钰一步一步的朝着隋茂宫殿走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