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玉嘴角一勾,淡淡地道:“如今时辰已晚,开宴在即,玉儿饿了,若太后有事,在寿宴厅内相谈也是可以的。”
秦嬷嬷看着司徒玉,却没想到司徒玉只知吃喝,连太后的召见都敢推辞,当真是缺少教养,活得不耐烦了。
“太后召见,你去便是了,偌大的坤宁宫还能少你一口吃的不成?”
“嬷嬷说笑了,如今时辰已晚,若是误了太后娘娘给陛下贺寿,玉儿可担不起这个责任,还望嬷嬷珍重。”司徒玉淡淡一笑,随后朝着宴会厅走去。
秦嬷嬷老眼一凛,对着身侧摆了摆手,顿时几个黑衣人悄然将司徒玉围住。
司徒玉心中一凛,怎么也没想到太后会对她如此明目张胆地下手,冷然道:“秦嬷嬷,太后这么做皇上可知道,或是玉儿该问一下,身为一国太后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行此暴行可还将天下百姓放在眼中了?”
“司徒姑娘不该忤逆太后之意,若是姑娘识相,太后保你性命无忧,若是姑娘不识相……”秦嬷嬷说着一声冷哼,手上一动,一张沾了秘药的帕子瞬间捂在司徒玉的口鼻之上。
“唔……”司徒玉太后跟前的秦嬷嬷居然会武功,挣扎了一下,随后便无声地晕了过去。
秦嬷嬷看着晕了过去的司徒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后对着几个黑衣人道:“带走。”
其中一个黑衣人出列,将昏睡过去的司徒玉背起,一行人迅速朝着坤宁宫方向而去。
假山之后,两道身影缓缓地从假山后面走出来,其中一人道:“公主,不知太后抓司徒玉要做什么呢?”
另一人沉默片刻道:“司徒玉如今与寻世子过往甚密,皇权之下,一个是难以撼动的护国世子,一个是拥兵众多的司徒将军府的受宠小姐……” 那人顿了顿,随后道:“司徒玉若如世人所传,寻世子又如何看得上?若不是世人所传……那四哥……不管如何,先去瞧瞧再说。”
那人说完便朝着秦嬷嬷一行人离去的方向奔去。
而在那人离开后,一道颀长的身影也从暗处走出,看着刚刚离开的二人的背影,略微沉思,随后也随着离开。
坤宁宫的一间隐蔽的房间内,司徒玉被放置在软榻之上,面容上此时已是一片湿痕。
“太后娘娘,江湖上流传的易容之术不外乎两种,一种是以人皮面具为主,稍微修饰便面容大变,而另一种便是以特殊药物加以特殊的化妆手法改变面貌,遇水或遇油即溶,而司徒小姐这种易容水油难溶,并不是江湖上流传的易容之术,却不知该如何破解。”秦嬷嬷立于软榻前,盯着司徒玉的面容一脸的不解。
“哀家早先听说过一种易容之术乃是利用血祭而成,或许这丫头用的便是这种,不若你用血试试。”太后立在秦嬷嬷身旁,一双锐利的眼眸看着昏睡着司徒玉,司徒玉的母亲玉无落天人之姿,而这司徒玉不仅相貌平平,居然还与司徒婉的娘亲有几分相像,破绽如此之大居然还敢以此貌示人?真以为没人看得出来?
秦嬷嬷闻言拿起桌案上的剪刀,对着自己的手心划下,一股鲜红的血液缓缓地滴落在司徒玉的面容之上,秦嬷嬷用帕子擦了擦,随后对着太后摇摇头道:“并无任何改变。”
太后闻言眸光微微一闪,随后道:“用她自己的血试,暗门秘术?没想到玉无落隐藏如此之深,哀家真是看错了,若是当年不是哀家出手阻拦……”
秦嬷嬷持着剪刀,对着司徒玉的手心也划了一道,接了少许鲜红的血液,在司徒玉的面容上擦了片刻,用清水洗净,随后忍不住一声惊呼。
秦嬷嬷如同被点了**道般僵愣当场,此时,那弱弱地躺在软榻上的人儿的面容已然大变,肤若凝脂,貌若桃花,美艳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用来形容,除了当年的玉无落,她再未见过如此让人惊艳的容颜。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玉无落,真是用心良苦,哀家当年真的是错了啊。”太后的身子晃了晃,想着玉无落用暗门秘术隐藏司徒玉的容貌不外乎怕皇上看到心魔更甚吧!一个是负了情的心爱之人,一个是骨肉相连的亲生女儿,如此两难,换做旁人会如何做?
“太后娘娘。”秦嬷嬷扶住太后,有些担忧地道:“太后娘娘莫要忧急,虽然当年之事是太后一手促成,但陛下这么多年来勤于国政,并未延误江山社稷,如今虽然对司徒姑娘之事有所怀疑,但终究没有追究下去。”
太后看了眼秦嬷嬷,随后看向司徒玉,“玉无落当年与皇帝情深似海,哀家担忧皇帝沉迷女色做出种种离合他们二人之事,甚至让玉无落与他人生下司徒玉……最后造成他们分崩离析,虽然皇帝一直隐忍不发,但终究成了他的心魔,如今虽然瞧着风平浪静,只怕已是覆水在即。”
秦嬷嬷低声一叹,“太后打算如何处置司徒玉?”
“处置?”太后无奈一笑,“如今做多错多,不若便让真相大白,若是能够挽回皇帝的心魔,哀家此生便也在无遗憾了。”
秦嬷嬷闻言面色变幻片刻,“太后娘娘,您的意思是撮合皇上与……”
太后挥手打断秦嬷嬷即将出口的话语,看着司徒玉沉睡着的容颜,心思却是飘忽起来。
秦嬷嬷立于太后身侧不再言语,脸上的惊色却是半晌才堪堪敛去。
房间外面的某处,香凝看着屋内昏睡着的司徒玉和陷入沉思的太后,眸光已是一片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