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湖边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并排坐下,刚下过雨的湖水上涨了不少,不时有活跃的鱼儿跃出水面,清新的空气中带着泥土的清香。
秦翎好笑的看着她,摇头道:“幸亏大伯被王爷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若是你答应了他的请求,那就只能等着倒霉了。”
秦悠一愣:“大伯被宋微君瞪回去?妲”
她仔细回想了一遍,好像宋微君全程都像没骨头似的斜靠在椅子里,而她端坐着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因此这也不是没可能,怪不得最后秦怀远告辞的时候像是后面被鬼追,宋微君虽然不是鬼,那也是一只变态的妖孽,效果差不离。
秦翎点头,后怕的说“是啊,你那样坐着当然看不到武王的表情,他那一眼,说真的,无意中看到连我都下了一跳,也不见他如何凶狠,可就是那样平静之下仿佛能将人无声无息吞噬掉的感觉才最让人心胆具颤好不好。窀”
想到上次宋微君轻轻松松就把贤王与晋王吓得不敢说话的经历,秦悠点头:“宋微君的确挺可怕的。”
“那你还敢骂他,后来看到他那样我真替你捏把汗,小心他一个不高兴废了你的狗爪子!”说完秦翎一顿,瞅着她意味深长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跟武王的关系好像很不一般啊……”
朝堂上下除了皇帝谁没被武王“欺负”过,被欺负了也只能忍气吞声,生平第一次遇到有人敢当面骂武王的,而且事后武王还一点儿没有追究的意思,那模样……显然已经被骂习惯了。
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不一般,他只有我一个正妃。”独一无二。
秦翎翻了个白眼,既然小悠无意多说她也不再追问。
“对了,刚才被你一打岔给忘了,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大伯急着要把秦嫣嫁出去呢。”秦悠抹汗,这歪楼歪的正事都忘了。
一提起这事秦翎就气,愤然道:“听说圣上有意想让秦嫣进宫,已经单独召见祖父透露过这方面的意思,不过祖父似乎不想让秦嫣进宫,打算趁圣旨还没下来赶紧给秦嫣定下一门亲事,今日大伯来武王府应该就是祖父指使的,他们大房也欺人太甚了,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呢,有时候我真怀疑父亲是不是祖父的亲儿子!”
秦悠恍然,怪不得在殿上秦怀年百般阻拦,秦丞相与秦怀远打的倒是好主意,让她出面领着秦嫣四处走动,秦家趁机给秦嫣定下亲事。
赵咸铭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干抢别人老婆这种没品的事啊,到时候秦家把责任往她这个武王妃头上一推,她妥妥的就是个出气筒的命。
无怪秦翎有那样的感慨,同样是亲孙女,差别待遇简直就是云泥之别,难道因为已经牺牲过她一起就可以往死里糟践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上辈子二房的人都是秦丞相的杀父仇人呢。
“这么多年我们也该习惯了,再因为这种事生气不值得,就当没有这个祖父吧。”秦悠也不知该如何暗卫秦翎。
秦翎点点头,做贼似的四下瞅瞅,见没人才偷摸的把一枚令牌塞进秦悠手中,若无其事的拉着她道:“委屈你了小悠,我和哥哥好歹都跟爹爹在一起呢,只有你是一个人,希望这枚令牌能帮到你。”
“这是什么?”
秦悠摊开手,掌中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玉佩,触手凉凉的,形状与普通的配饰差不多,就是反面中央刻着一个小小的莳字。
秦翎肃然的神色流露出一抹悲哀:“你以为爹爹和大哥二哥这些年都是白过的吗?圣上一直想铲除风羽卫,祖父又那般对我们,说不定关键时刻会把我们一家推出去顶罪,我们又岂能坐以待毙,这是爹爹在暗中培植的势力,莳花楼。”
“咳,那不是妓.馆吗?”秦悠瞪着她,不过转而一想也明白了,男人的克星是什么?美酒和美人,如果一个地方有酒又有美人,想要探听情报岂不轻而易举:“想不到老爹看起来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其实闷.***又腹黑。”
“哪有你这么说自己父亲的!”秦翎抬手轻轻给了她后脑勺一巴掌,笑骂,转而又严肃了神色嘱咐道:“除了爹爹,就只有你手中这块令牌能调动莳花楼背后的所有势力,一定要妥善保存,本来在你刚嫁入武王府时爹爹就想交给你来着,但那时武王府情况不明,你又心性单纯,万一被有心人利用反而会害了你,现在看来是我们多虑了。”
秦悠盯着玉佩一时不是该说什么。
决定与宋微君合作的时候未必没有舍弃了秦怀年等人的打算,她等于给秦怀年出了一个艰难的选择题,要么跟着秦家一起覆灭在赵咸铭的怒火中,要么反出秦家,可就算秦丞相再不是东西也是他的父亲,秦家是他的根,一念生,一念死,哪一种选择都会令他痛苦。
而现在,他毫不犹豫就将自己经营半生的东西交到了她手中,如果莳花楼曝光,他必定也会受到牵连,他给了她他的一切,她却从未替他着想过,这让她心中难得升起几分愧疚与酸楚。
算了,她代替真正的秦悠享受了这沉重如山的父爱,今后也该好好尽一尽孝道。
“感动吧,感动就赶紧大哭一场吧,你的眼泪我代替父亲手下啦。”秦翎昂着下巴看她,一副等着她感激涕零来膜拜的高冷模样。
秦悠回以一个大大的白眼,
两人笑闹一阵,秦悠觉得还是把自己目前的处境告诉他们比较好,便仔细将这些天发生的事跟秦翎都说了一遍。
她以为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