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的愤怒没有持续多久,不到片刻就见黑暗中两道身影犹如鬼魅飘到她面前,但是一眼她就辨认出,这两人是去而复返的慕含乔与慕含光,并非刚才解救她的人。
“我的小爷哟,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慕含光松了口气,激动的凑到她面前,若不是碍于身份,很可能会给她来个安抚的熊抱,他捂着胸口做西子捧心状,努力挤出一丝泪花儿:“小爷,人家说好以后再也不离开你的,你怎么能忍心敢人家走,幸好这次没事,以后你可不要这般桑人家的心了,人家可是你的贴身小棉袄,人家再也不要离开……啊!囡”
恶心巴拉的话语终结在一声夸张的痛呼声中,秦悠搓着鸡皮疙瘩幸灾乐祸的看着他被慕含乔一脚踢到墙上贴着去了,心中十分解气,这货已经超越了傲娇,正朝着人妖的康庄大道一路狂奔着……狂奔着……
“你们两个来的正好,我正想问问你们呢,把秦夜送回去的时候有没有遇见我们的人,并向他们求援?”秦悠整了整神色,认真的看向慕含乔。
虽然这样问着,其实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即便慕含乔他们通知及时,援兵也不可能来的那么快,从她折返回鸣凰楼到救兵出现,中间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而已,除非他们一离开就遇见了援手鲺。
更是因为,那两个援兵根本就不是一伙的,擒了鸣凰楼掌柜正面暴力杀上楼的黑衣人是掩日剑主常泽月,从密道迂回摸上来制住四皇子彻底掌控局面的是秦迁。
秦迁已经知道他的小妹早就香消玉殒,就死在常泽月与宋微君手中,他见了常泽月不冲上去找他拼命就不错了,又怎么会与他携手合作。
如果说常泽月还有一丝可能是慕含乔他们搬来的救兵,秦迁却绝对不是,不过能在那种情况下看到他,秦悠很是诧异。
那天摊牌之后秦迁看起来很是隐忍与落寞,甚至她都看到他眼圈有点泛红,这些她都可以理解,她以为今后两人会形同陌路,如果秦迁一时想不开,说不定还会成为仇敌,但却万万没有想到,在她毫不自知的陷入险境时,竟是他从天而降,解救她与水火的同时,还为她夺得了谈判的主动权。
感情方面的事她总是很迟钝,也懒得去弄明白别人心中的爱恨痴怨,所以她不明白秦迁究竟是怎么想的,是依旧把她当妹妹看待,还是因为这具身体是他小妹的,所以舍不得让别人伤害?
常泽月的意图她倒是知道一些,或许他是抱着一些弥补的心理,知道今天晚上她会有危险行动,因此远远跟随在后保护她,毕竟,他与原主曾经是恋人,或许常泽月并非无情,他对原来的秦悠,是有一些感情的,只是这些远远抵不过他对宋微君的忠诚。
不过常泽月的武功的确很好,不愧在七杀中排行第二,他一路跟着,竟连排行第三的慕含乔与第四的慕含光都没有察觉。
秦悠自知自己还不如慕含光,自然更没有察觉到那两个默默跟随的影子。
果然,慕含乔摇了摇头道:“没,一路很顺利的逃出去了,等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后,秦夜先回去整理东西准备离开晏城,我与惊风回来接应你,正在寻找你的踪迹,就见你从鸣凰楼出来。”
第一次听见总是一字一字往外蹦的慕含乔难得说出这么多字,秦悠内心小小的感动了一下,语气都不自觉柔和了许多:“那你们当时有没有看到我身后跟着两名黑衣人?嗯,身形都是男子。”
慕含光从墙上跳下来,揉着闷痛的胸口,不死心自己被忽视,再次凑到秦悠面前:“看到了看到了,你刚才问我们有没有搬救兵,难道那两人不是追兵,而是救兵?”
能在成百上千的杀手中脱颖而出,数百次任务无一失手,除了高深的武功,聪明的头脑也很重要,慕含光这么快就猜到了她的遭遇,秦悠并不感到奇怪,也没有否认:“的确。”
慕含乔眉宇微蹙,慕含光的声音也多了几分认真,事情有点诡异啊:“公子知道他们是谁吗?真该好好感谢他们,若非如此,公子这次就危险了,他们人呢,怎么没看到?”他四下环顾,光明正大的试探了一圈,确定四周真的没人后才压低声音道:“公子,他们出现的这么及时,莫不是一直在跟着咱们?”
这就有点恐怖了,竟然被人跟了这么久而没发现,幸亏对方没有恶意,否则他们定会措手不及。
秦悠抿了抿唇,觉得既然那二人来的出人意表,走的无声无息,想必并不欲人知,便道:“正因为不知那二人身份,这才询问你们,我还以为是你们搬来的救兵呢。”
慕含光也拧了眉:“不是我们,不
过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既然他们并不想暴露身份,走的又干脆,我们紧揪着追查下去反而有失道义,公子以为呢?”
慕含光出身江湖,虽然身为杀手,也在南楚朝中混迹数年,但骨子里还是很有些江湖中恩怨分明的侠气的。
秦悠笑着点了点头,“走,回去吧,小夜今晚就会离开,我还有些事要嘱咐他呢。”
三人跃身往绿衣门新据点飞去,路上慕含光忍不住好奇向秦悠询问脱身经过,对于贴身保护的他,秦悠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简单将过程说了一遍。
“广寒阙?你说那人给你的是广寒阙?”慕含光挑眉,从怀里摸出个小瓶子扔给她:“广寒阙是季神医的独门秘药,除了他,世上没人知道配方,这种药所需药材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