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远处骤然亮起的大片火把,秦悠却是一惊,她大概知道景东漓会用什么方法度过这次难关了。
景家人买通了水匪对付他,他却料敌先机与官府合作,埋伏了大批官府之人等着将这帮水匪一举拿下。
一举两得之事,想必官府很乐意配合他,剿灭了为患已久的水匪,这个功劳足以上达天听,到时候lùn_gōng行赏升个职还不是水到渠成祧。
只是景东漓的困局圆满解决了,却给秦悠等人带来了麻烦,现在她已经盘算着待会儿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虽然地方官府的人不一定能认出他们的身份,但小心一些总是好的,许多祸端都是不经意间种下的因果珐。
将他们团团围困住的水匪一见到更大包围圈的官兵,顿时就慌了,兵与贼天生就是势不两立的天敌,碰到一起也没什么好谈的,直接就交上手了。
景东漓下令景家护卫配合外围官兵的行动,内外夹击,秦悠也示意安世锦传令自家船上的护卫,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适当配合一下,赶紧解决了这事好溜之大吉。
两厢里应外合,场面一片混乱。
瞧出秦悠的不安,安世锦凝声成线,用传音入密安慰她:“王妃不必着急,事先咱们已经料到可能会遇上这种情况,下边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不会出现纰漏的,您就放心吧。”
秦悠点了点头,武王府的人办事有多严谨她是知道的,也相信他们的能力,主要是她前世身为一个被多国通缉的杀人犯,偶尔会过一段东躲西藏的日子,见到公务员虽不至于紧张心慌,但躲避的本能已经刻到了脑子里,都有点神经质了,所以一想到身份有可能曝光,她本能就觉得赶紧躲开才会安全的。
已经养成的思维定式,一时无法纠正过来,她觉得自己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适应武王府这种……低调中嚣张横行的作风……
景东漓一直坐在那里观看水面上的厮杀,那淡然自若的神色显然已经见惯了这种血腥场面,直到水匪式颓,战斗即将接近尾声才扭过头,发现秦悠脸色不太好看,还以为她是被吓着了,顿时蹙起眉宇,语气带着淡淡关切:“害怕就不要看了,是我疏忽了,走,我们回船舱,外面留给他们收拾就好了。”
即使她再老成也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而已,他来没主动关心照顾过谁的心情,因此也就没想到让她回避一下。
秦悠目光怪异的瞥了他一眼,顺势道:“我想回我的船上,我要找我表叔。”
嗯,小孩子害怕的时候第一反应不就是回家找大人嘛,她这么说挺合情合理的。
景东漓扫了眼附近还未结束的战斗以及水面上漂浮的碎尸,不赞同道:“场面这么混乱,你过去不安全,不如等一会儿结束了再回去,反正你们的船现在很安全,你表叔不会有危险的。”
“阿锦会保护我,我不会有事,”秦悠坚持,“今天多谢景少主庇佑,接下来想必还有不少事等着景少主去处理,在下就不打扰了,告辞。”
言罢转身带着表情僵硬的安世锦往靠近武王府一侧的船舷走去,打算用轻功飞回船上。
“五儿,你一定要跟我这般生疏吗?好歹咱们共患难过,难道还算不上生死至交?”景东漓又开始找理由攀交情了。
秦悠就纳闷了,景家少主在世人眼中可是个请都请不动的大财神,想跟他套近乎的人手拉手能把梁国围一圈,他怎么就看上她了呢?还有,他一副“你不能始乱终弃”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小爷又没睡过你,干嘛要对你负责啊你大爷的!
大概秦悠看神经病的眼神太过实质化,景东漓轻咳一声,微微偏过头移开眼睛道:“很少能遇到与我谈得来的人,因此不想错过呢,我身边每个人都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东西,唯独你不同。”
“你怎么知道我接近你不是想从你身上得到些什么?”秦悠有些不解,景东漓多精明的一个人啊,怎么可能看不出她找他是有目的的,甚至想着算计他,只是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这么说?
秦悠期待景东漓能为自己解惑,但是景东漓的关注点显然跟她不在一个频道上,听她这么问,颇为兴奋的来了一句:“哦,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那兴趣盎然的样子让人错以为无论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秦悠撇了撇嘴:“你除了钱还有什么。”
“你看你看!”景东漓抚掌指着她,一副准确揪住了某人
tang小辫子的表情:“既然我身上唯一值得你惦记的便是钱财,而你提到钱时却是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分明就是没兴趣,所以我说你与别人不同,有什么错?”
“……”
秦悠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还可以这样理解么?这人会不会太想当然了,把自己谬之千里的猜测当成事实。
“景少主,告辞了,有缘我们自会相见,后会有期。”秦悠对他抱了抱拳,转身与安世锦双双飞向自己的船。
“王……秦五公子,那景家少主没安好心,您可不能轻易相信他。”一到了自己的地盘,安世锦便立即给秦悠洗脑,企图无限抹黑某个狗胆包天与他家主子抢王妃的魂淡。
“我自然知道,”秦悠轻轻勾了勾唇角,她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怎么可能相信一个萍水相逢且本身很具才华的人突然对自己产生了好感,她可还记得,自己自始至终都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地方,怎么可能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