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微君还没有回武王府吗?”独自生了会儿闷气,赵咸铭宽慰好自己后又不得不提到这个让他恨得牙痒的人。
英招简洁的说:“没有。”
“有没有查到他究竟在哪处别庄养伤?”对于这点赵咸铭也是颇为无奈,就算他有心算计宋微君,可是连人家的影子都摸不到,任何明枪暗箭都只能胎死腹中。
武王府还无耻的放出消息说武王在西山叛变中为护驾身受重伤,差点丢了小命,如果他再强硬的要求武王府出兵,恐怕就不止朝廷叛乱,民间也要怀疑他这个皇帝是不是真的昏庸至极了。
为此赵咸铭气的差点吐血,狗屁的护驾,明明是他们一群混蛋将他逼至绝路,居然无耻的颠倒是非,仗着那晚的事没人会宣扬出去是吧!
“暂时……没有。”英招干巴巴的说,绷紧皮肉做好新一轮的挨骂准备。
“滚!”果然又一个茶盏砸来,伴着一声忍耐至极的咆哮声。
与此同时,丞相府的书房里也在上演同样的戏码。
回到京城之后,参与叛乱或者结党营私的官员被处置了一大批,但朝中不能无人,未免伤及根本,也为了稳定人心,一些位高权重的官员赵咸铭并未急着处理,只找了借口软禁在家中,此时,重病卧床的丞相脸色铁青的瞪着对面的人,冷声道:“用不着你提醒,本相自有分寸。”
“本相?”坐在他对面的轻甲武将装扮的男子轻描淡写的样子倒是比文官之首的秦丞相更像儒士,他似笑非笑看着秦之源,“你确定你现在还用得起这两个字?”
秦丞相放在青白玉雕云龙纹镇纸上的手蓦地收紧,冰冷的声音却没有任何起伏,“圣上一天没有罢免本相的官职,本相便一天是两国的丞相,本官的任免权还轮不到你一个竖子妄论,莫非左骁卫大已经可以代替陛下做主了?”
“你……你休要污蔑本官……”在这个敏感的非常时期,谁敢接这样的话。
秦丞相到底是朝堂混迹多年的老狐狸,又是文官出身,比起口舌之利,平常人岂是对手,三言两语便将对方戳的膝盖冒血。
“来人,送客。”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秦丞相直接下了逐客令。
金吾卫左骁卫站起身嗤笑一声,鄙夷道:“今天是圣上给你的最后一天,明天早晨,本官会过来取名单,秦丞相便好好利用这最后的时间恕罪吧,说不定陛下一高兴能饶你一命呢。”
等他走出书房关好门,秦丞相冷静的脸顿时土崩瓦加,因愤怒而变得扭曲狰狞,他扬起手中青白玉雕镇纸,狠狠朝着合拢的房门砸去,巨响声惊动了门外的金吾卫守卫,守卫开门查看,却差点被紧接而来的另一方镇纸砸中:“滚!”
一个小小的左骁卫都敢骑到他头上,这让习惯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秦丞相憋了一肚子火,然而想到那人最后的警告,不免又一脸愁容,他如今还能坐在舒适的书房而不是牢房里,也是有代价的。
需要一份贤王党羽的名单来交换,如果明天他再写不出来,秦家就要彻底覆灭了,可是别说他不是贤王党的核心,根本不知道贤王手下都拉拢了哪些人,即使知道也不敢写,想到那个看似温文尔雅实则狠戾冷酷的王爷,秦丞相便觉后脊发凉。
独自坐在书房里沉思了片刻,他想到的唯一能破解目前困境的,只有一人,或许他那嫁给武王的孙女能再帮他一次,想到这里,他便起身想去丞相夫人的院子,让她递个帖子去武王府,看能不能与秦悠见一面。
事关秦家整个家族的命运,那小畜生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然而刚站起身就听到门外守卫对丞相夫人的问安声,紧接着房门就被推开了。
“什么事发这么大火?大老远就听到你摔东西的声音了。”丞相夫人保养得宜的脸这些天也不再光鲜,眼下透出丝丝青黑色。
秦丞相正有事要她去办,便缓和了面色随口道:“一些不长眼的东西而已,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一直在书房忙碌,夜宿不好,我便命人炖了些补品,遇上这样的事你也别太操劳,陛下只是一时怀疑,等查清楚了会放了我们的。”丞相夫人笑着劝道。
秦丞相闻言眉间再次拧紧,满面愁容倒是不用装:“现在陛下认定了老夫勾结乱党,这一关恐怕没那么容易过,除非……”
“除非什么?”丞相夫人望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连忙问,她今天过来也不是真的要送补品,更多的是想打探一下目前丞相府的处境,丞相府突然多出大批金吾卫看守,她哪能不焦虑?
曾经荣极一时,谁又受得了当阶下囚的滋味。
“除非能有个位高权重的贵人能出面保下我们秦家,或许还有一丝希望,否则我们一家就只能像那兵部侍郎一样满门操斩了。”秦丞相揉了揉眉心,愁容不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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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4、5、6月都是我工作上的魔鬼月,忙的晕头转向,清明节都没放假,出差在外没有更新,我很抱歉,今天回来就好了,今晚应该还能再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