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赵咸铭轻柔带笑的话语,秦悠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竟然在渐渐流逝,同时身体深处升起一股异样的燥热。
前世她是个已经奔三的成熟.女人,并非不经人事的小女孩,自然知道这种感觉代表的是什么,心中顿时一沉,目光凛冽的望向赵咸铭。
赵咸铭一直在仔细观察她的神色,见她如此很是不悦:“你不愿意?妲”
我戳,鬼才愿意,秦悠强忍住骂他的冲动,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她必须想办法脱身,可是看赵咸铭的神态应该没有受到药物的影响,殿内还有隐伏的暗卫,她要如何才能逃过一劫窀?
先前是她太托大了,也怪她把赵咸铭想的太聪明,没想到这蠢货竟然会干出杀鸡取卵的事,是什么让他觉得她不会背叛?
“陛下觉得我会很乐意?”秦悠没有竭嘶底里的发作,而是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盘膝坐在榻上,神色淡然中带着点嘲讽。
赵咸铭看着她不说话,但是表情已经给出了答案,世间有多少女子想要爬上他的床,现在机会摆在眼前,又有谁会拒绝?
“陛下可知你这么做对一个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秦悠冷笑:“为陛下出这个主意的一定是个女人,是不是?”
赵咸铭端着酒杯的手一顿,脸上出现一丝诧异,不过很快敛去,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只有女人才知道怎样让一个女人生不如死。”秦悠不再看他,望着满殿飘飞的纱幔道:“属下身为风羽卫,为了陛下的大业牺牲自己嫁进武王府是应该的,但是属下也是有尊严的,陛下如此行事根本就没把属下当人看,如何能令属下死心塌地的追随?”
“你在威胁朕?”赵咸铭的脸色陡然阴沉,目光森寒的盯着她。
秦悠怡然不惧,冷冷回视:“并非在威胁陛下,而是在劝谏陛下,难道陛下连谏言都听不进去么?忠言逆耳,陛下难道不知?”
赵咸铭神色变幻不定,盯着她好一会儿才问:“你要劝谏朕什么?”
秦悠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认真道:“以陛下的天子之威,固然能令世人臣服,可这臣服不过出于对天子的敬畏,真正让一个人死心塌地的追随,首先要让追随者觉得自己追随的人值得他们为之付出一切,表面臣服与死心塌地的追随有什么区别想必陛下心中很清楚,不然又怎会有那么多大臣暗中倒向几位王爷……”
“放肆!”赵咸铭一声怒喝,盯着她的眸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你只是风羽卫,你可知风羽卫干涉朝堂是什么罪?!”
秦悠服从的低头,清冷的声音依旧不卑不亢:“属下并非像干预朝堂,而是想提醒陛下一句话。”
赵咸铭又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阴沉的开口:“说。”
秦悠抬起头道:“陛下可有想过给你出这个主意的人是何何居心?”
赵咸铭兴味的冷笑:“朕以为你只是想为自己开脱,没想到你野心不小,竟然还想反将一军。”
秦悠并不否认,淡笑看着他道:“哦,那陛下想不想听一听我是如何反将一军的?”
赵咸铭看着她渐渐绯红的脸颊以及某种涌上的迷离之色,知道她是在强撑,香炉内燃有化功散以及金合欢,光听名字就知道这两种药的作用,金合欢的药性之烈,绝不是只要忍忍就能扛过去的,而眼前的女子即使体内煎熬无比仍然能保持清醒自救,倒让他生出几分赞赏。
“说说看吧,若是说的有道理,朕便赦你的大不敬治罪。”赵咸铭饮了一口酒,神态悠闲又兴致盎然的看向她。
秦悠深吸了口气,掐住小臂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最近发生的事属下也有耳闻,先是宗人府被劫,后又是宝藏出世的消息传出,引得各方势力竞相进京,还有乌月王的事,不管牢里被救走的是不是乌月王,只要消息散播出去,背后之人再故意捏造一些对陛下不利的消息,岂不给那些对皇位不死心的叛逆提供了机会?这分明就是一个针对陛下的惊天之局,是要将陛下推向残暴不仁的境地引得天下共同声讨,如果这个时候再有人将今天的事传出去,武王就算不在乎属下也不得不碍于面子站在陛下的对立面,到时候会是何种局面陛下想过吗?”
赵咸铭原本悠闲的神色尽失,手中的酒杯停滞在半空,眼眸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后怕之色,神色阴晴不定的变换片刻,最后冷厉的看向秦悠:“这些……你是如何得知的?”
秦悠咬着牙艰难道:“都是陛下的猜测,若陛下一意孤行,属下无话可说,仅有一言赠与陛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得民心者得天下,望陛下三思。”
赵咸铭不语,其实早在秦悠说到臣服与死心塌地的追随时他就已经打消了强要她的念头,他并不是真正色.欲熏心的人,武王府根本安插不进去人,如今连陪嫁的那个小丫头也死掉了,只有秦悠能为他所用,如果真的逼得她反戈,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女人的绝色再倾国倾城又如何比得上真正的万里江山重要。
而后面那一席话真正让他醍醐灌顶,乌月王被救宝藏现世同时被传出,他也想到了几个兄弟会拿此事大做文章甚至起兵,却不想连今天的事都有可能是被人算计好的么?那么瑶贵妃……有没有可能是他的几位好兄弟派来的?
也是,他能往武王府送女人,他的兄弟又岂能想不到美人计这一招?
不得不说,秦悠的反间计用的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