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皇朝集团楼下聚满了媒体记者。
宇文皇爵没有死的事被公开后,大家都争先恐后的相继前来采访,再加上有人听到风声,说是集团会毫无保留的捐赠出去,这对一向重视利益的他而言,无疑是决定性的一刻。
皇朝集团外驶来三辆汽车,最前面是一辆迈八赫,中间是一辆黑色商务型宾利,最后面是一辆兰博基尼。
率先下车的是宇文皇爵,紧接着是宇文睿,其次是劳伦斯和西门晴。四人在记者的簇拥下走进集团的大堂。
招待会就设在大堂内,这里足够容纳上百人的来访,再加上,大堂敞亮,有什么举动是一目了然。
记者招待会已经开始。
杨毅臣面无表情的站在宇文皇爵身后,他望着坐在对面的大批媒体记者,认为今天这个日子,等的确实有些久,但依然不会忘记当年坐在眼前的人,赠予的知遇之恩。
“下面,我做出澄清,有关宇文集团或是皇朝集团捐赠的消息,实属空穴来风,还有,多谢外界朋友的关心,我毫发无伤,剩下的问题,大家有什么想问的,就由新任副总——宇文睿回答。”宇文皇爵把目光转移到了坐在身边的弟弟。
这一刻,是该把重头戏交给他去主导了。
宇文睿看着眼前“咔嚓”作响的镁光灯镜头,唇角微微上扬,眼神闪烁着精光,闪闪发亮,好像见到了可口的猎物一般。从容不迫的回答他们的发问,自信十足。
这球,最后还是转运到自己手上了,现在只差投篮得分。
站在宇文皇爵身后的杨毅臣听见他的郑重宣布,心猛然跳了一下,没想到最后,他没有做出让步,而是坚持到底。
就在消息全部公布完毕后,没多久,宇文皇爵的手机响了起来。
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把电话接起。
他没说话,只是紧握着手机听对方说,最后沉默的挂断。
此时,宇文睿和劳伦斯,包括西门晴把目光投到了他身上。
杨毅臣看得出来,宇文皇爵有些挣扎。
他把手机朝宇文睿丢去,“公司交给你了,等我回来。”
向弟弟丢下一句交代,然后转身跑出了大堂。杨毅臣赶紧跟上。
某处墓地,陈雅言和宇文焱紧挨在一起,他们倒在水泥地上。坟墓的前面有人在打扫着,手上拿着干净的帕子,正在清理因自然而累积的尘埃。
“这么多年了,在下面是不是很寂寞,秀,我从来都不曾原谅你,当年若非你的横刀夺爱,我的女儿便不会死。”老太太笑了,擦拭墓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那双老眼突然染上几许可怕的精光。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伪装的很好,留在宇文家,留在古宅,骗取宇文皇爵的信任,一面和宇文荣耀保持距离,生怕被他看出什么倪端来,为的就是等待报仇雪恨的这一天。
她的身后站着几个打手,老太太一点都不简单。
“把她给我泼醒。”声音蓦然转冷,吩咐身后的打手。
上一次,绑架她和宇文焱的并非是安逸,只是阴差阳错而已。
那些混合佣兵的人马,都是老太太的杰作。
此时,她没了从前的伛偻,而是挺身直立,拒个子娇小,却难掩岁月赠予的淬炼,那双眼仿若能够看透人心,是个不可多得厉害角色,一般人成不了老太太的对手。
打手把手中的一桶冷水泼在了陈雅言身上,身上受凉,她从昏昏沉沉中醒来。
“老太太,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看清楚站在眼前的人之后,陈雅言惊呼不已,认为眼睛看到的绝对不是真实的。
眼前的人看上去和平常有些不一样,神情里少去了往日的慈祥,原本伛偻的样子,此时就好比是变了个人,神采奕奕,精神美满。
怎么看,都联想不到,这人就是从前那个老太太。
“那么少奶奶认为我应该在哪里呢?”她猛然俯身向前,双眼里带着怨恨的光芒,吓得陈雅言身子向后仰去。
这人显然与往常不同,眼前的老太太是不容小觑的对手。
见陈雅言受到惊吓的样子,她倒也没显得有多意外,似乎是意料之中的想象。
“为什么老太太会变得让我感到无比的陌生?”这真的是她从前认识的那个慈祥和蔼的长辈吗?
拒不想承认,但陈雅言知道眼睛所看见的就是事实。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来问她。”突然,老太太手劲过猛,揪住了她的头发,然后扯着前往墓碑前。
陈雅言的额头抵着冰凉的墓碑,黑白照片上的女子有些陌生,又觉得有点眼熟,这容貌与宇文皇爵有几分神似,难道这就是他死去的母亲?
看透了她的心思,老太太笑着开口。“不错,这就是那个该死的贱女人。”
用贱女人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总以为堂堂大户人家教育出来的孩子在素质上会是优秀的,哪里知道,原来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例子。
最后,却害死了她的女儿,还留下嗷嗷待哺的外孙,这令老太太感到无比的心痛。
所以,当所有人都以为宇文皇爵的母亲是连华所杀的时候,从来没人怀疑过老太太。
原来,有机会活下去,那时候扶着倒下来的她的正是老太太,在所有人都不会怀疑的契机上,选择了将刀子又深深地按下去,于是,宇文皇爵的母亲才会失去活下去的机会。
这真相,莫说是他,恐怕连宇文荣耀都没不曾怀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