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一路抱着顾晗晗回到湖畔的那栋居所,亲手将她放在自己的卧床上,然后召来早就在门外等着的医生,为顾晗晗做检查。医生们小心仔细地检视一番后,谨慎地认为顾晗晗应该无恙,只是普通的醉酒。顺利的话,明天一清早就会醒来。

大卫轻轻点了点头,绷紧地神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依然口吻很郑重地强调:“要确实,不能有万一。”

“是。”医生们照例谢罪,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针管,预备采一点血样,以便做更进一步的检查。

针头压在顾晗晗绷紧的手臂上,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皮肤下若隐若现,只要轻轻一送,就能刺穿皮肤,鲜红的血液就将流淌出来。

“不!”大卫突然动手,一把夺过针管。

针管连着采血器一起被甩到墙壁上,然后粉身碎骨。医生们不知出了什么错,惊恐无措地将头埋在地上,肩膀簌簌发着抖。房间的仆从也被吓坏了,他们从来没见过主人如此勃然动怒以致失态的样子。

大卫想起顾晗晗很不喜欢抽血,她说她最怕针会晕血。

“你们可以退下了,先生们,”他略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这并不是你们的错。”

医生们齐齐松了口气,这至少保证了他们不会因为今天的事被追究。

医生们离开房间以后,大卫就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顾晗晗沉睡。她沉醉睡着的样子令人砰然心动,就像一首鲜活灵动的诗,时而欢乐,时而娇嗔,连埋怨颦眉都是自在而敞亮的,让人永远都看不够,犹如黑暗期待光明,不想与她分离须臾。他注视着她,慢慢侧躺在她身边,轻轻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衣领的纽扣上。

她说:“别动,笨蛋,让姐来给你脱衣服。”

多么有趣的话啊,只有她才说得出来。也只有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才这样的有趣。只可惜她喝醉了酒才肯对自己说这样有趣的话,却又没有力气做这样有趣的事情了。

大卫握住顾晗晗的手,一颗颗地解开自己的你纽扣。顾晗晗轻轻哼了一声,就在醉梦中将手伸过来,沿着大卫的胸膛一路摩挲下来,扣住他的腰带,只一下就将它扯了出来。大卫感到一丝隐约的能量悸动,他的心跳加快,撑着手臂侧躺在他身边,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就此惊醒了她。

顾晗晗在睡梦中tuō_guāng了大卫全身的衣服,手臂环住他的的腰,像只小狗似的先凑到他身上嗅了一下,嘴巴里含含糊糊得嘀咕了一句:“不做吗……”然后就翻了个身,心安理得地窝进大卫的怀抱里又睡熟了。

大卫搂着顾晗晗,神思飘荡,感觉这这一刻的温情浪漫无比,片刻都舍不得分离。

大卫陪顾晗晗睡了很久,仆从都不敢在这个时候惊扰他,直到侍从长忍无可忍,亲自来叫。

“主人,”希伯来唤醒大卫,轻声报告说,“您父亲老杜兰先生和昂托内大管家在外面,已经等很久了。”

大卫睁开眼,半支着身体问:“现在什么时间?”

“快午夜了,”侍从长回答,“您一直都不露面,客人们不免议论。明天一早或者会有不好的猜测和流言传出去……”

大卫挥手打断希伯来的话,表示他已经知晓。他将手臂轻轻从顾晗晗脖子下面抽出来,看着她重新在枕头上睡得平稳,握着她的手轻轻亲吻了一下,然后才下了床。

“看来我们只能先见见我亲爱的父亲。”他说。

贴身男仆为大卫披上一件睡衣,然后打开卧室的门。

起居室外,老杜兰先生正心急如焚地转来转去。一看见大卫,他甚至顾不上等侍从通报就闯进来。

“大卫,看在宇宙之神的份上,请别再这样。”老杜兰先生迎着他的儿子,焦急道,“奥利弗一直在哭,我实在劝不住他。他伤心透了,大卫,抱着你母亲的照片哭得喘不过气。他一直不肯吃东西也不肯喝水,甚至把刀片抓在手里,如果不是仆人们看得紧,我真不敢相信会发生什么——”

“只是因为我打了他一下?”大卫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的父亲。

老杜兰先生猛然收声,紧接着连忙说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请别误解,我的好大卫,你当然可以打奥利弗。他的一切都属于你,从身到心,全部都归你随便处置。他只是因为害怕失去你的喜欢才会如此伤心难过,你知道,我的好大卫,你的喜欢就是奥利弗的全部,没有它,他简直活不下去。看在你一直都宠爱他的份上,求你,给他一点安慰,别让他绝望。”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为无谓的心情问题忧心忡忡,父亲,我认为您更应该花费点心思慎重考虑一下奥利弗的教育问题。”大卫说,“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

“是的,是的,这次他的确错得离谱,但看在他已经知错并且受到惩罚的份上,请别在生他的气,把他放出来吧。”老杜兰先生连声说道,“像囚犯一样关在房子里,他一定会被憋疯的。”

大卫怒极而笑:“那么,父亲,你是打算让奥利弗去蹲神殿裁判所的牢房?”

老杜兰先生顿时语塞。本心里,他并不认为奥利佛犯了什么多了不起的错误,不就是一个情妇吗,谁年轻的时候没干过几桩这样的荒唐事儿?如果说奥利佛真有什么错,那也是错在不该选择一个新正得宠的情妇乱来,但也远没有到需要遭受打耳光甚至禁足这样严厉惩罚来教育的程度。然而大卫冲冠一怒为红颜,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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