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除夕。
整个中国,已经沉浸在了一片欢天喜地的气氛中。
绯衣金带衣如斗,前列长宫后太守。乌纱新缕汉宫花,青奴跪进屠苏酒。
长街上,车水马龙破雪飞,火树银花不夜天。
林啸在镜子面前,身边已经堆了一大堆衣服。
“怎么样?”他颇有些忐忑地问旁边打着哈欠的秦忠。
“一个半小时了。”秦忠萎靡不振地说“你居然选了一个半小时的衣服!简直叫人难以容忍!”
“你不懂。”林啸继续打理领带,忽然又扯了下来“你说我还是穿休闲装去吧?无错不少字”
“哥!你是我哥!你不穿都可以!我们可以出门了吗!”秦忠快哭了。
“以前见你选片子的时候那种神闲气定都去哪里了!”
林啸老脸微红“这是人生最大的战役,你不懂。”
“对,我不懂,不过您老人家最好快点行吧!中午十一点的飞机,这都快八点了!北京路有多堵你难道不知道?”
“简直就是面对最终boss的感觉。”林啸自嘲地说,又问“你们家平时吃饭穿什么?”
“随便,西装,别的什么都有。”秦忠无力地翻着白眼。
“没有特别规定?”
“没有……”
“特别注意的呢?”
“刀……给我刀!我不一刀劈了你我就不信秦!”
林啸讪笑“淡定,淡定……这可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的前奏,我不郑重点不行。”
无论是谁,要去岳父家,尤其是这种门阀的岳父家,保证比他还紧张。
他拿起爽肤水来再喷了几下,看的秦忠咬牙切齿。
“油头粉面!油头粉面!”
如此又折腾了半个小时,两人才一个神清气爽达到了120的状态,另一个却已经hp清零达到濒死地出了门。
飞机很快就到达了南京,一路上,林啸自然帽子,墨镜,口罩一个不缺。安稳到达了南京。
来到他的地头,秦忠顿时精神了起来,坐上派来接他们的军车,一股脑就朝家属院开去。
“礼仪,千万注意礼仪。”秦忠在飞机上睡了一会儿,精神已经好转“咱们家的除夕饭,只有一个规矩,不谈国事。”
“老头子们每天都忙这些忙得要死,今天再听到,他们会毛的。”
“老头子‘们?’”林啸敏锐地问。
“老头子的那帮战友,每次我们家过年都这么过。”秦忠解释“一定要话题侃得开,他们不喜欢腼腆。”
“秦哥,首长要知道你这么说,肯定得训你。”开车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军人,笑着说。
“只要你们不出卖我,没事儿。”秦忠笑道“对了,今年咱们还是自己做?”
“是,多加了一个大厨帮忙。”
车很快到了家属院门口,站岗的战士立刻敬了一个礼。
林啸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心中不免泛起了是个人都会有的紧张,以及一丝好奇。
他看着车外的风景,这个家属院,绿化简直超过了他看过的任何一个小区,甚至有时候能感觉走在森林的感觉。
不管是路灯,座椅,都做的非常有品位,几乎看不出军队的痕迹。
而里面,有八层的中层楼房,更有不少独栋的小别墅。
秦忠一一给他介绍着,中层一般都是给干部们住的,而小别墅,则是将官。
“对了,这里严禁拍照,你千万要谨记。”
林啸点了点头,秦心早就回来了,贪玩得要死,丢他在北京一点不会有愧疚感。
“秦心呢?”
“谁知道,帮我妈做饭吧。”
不一会儿,车停到了一栋小别墅前,几个人从车上下来,林啸再次整理了一下衣服,提着一大包礼物。
“衣冠qín_shòu。”秦忠嗤之以鼻,然后麻利地敲响了门。
门刚打开,秦心就轻盈地跑了出来,带着一股香风,就像帮林啸接东西。
“咳!”屋里传来一声威严的声音,秦心立刻警觉地缩回了手,吐了吐舌头。
“小心心帮他们提提东西又怎么了!”吴春兰在屋里低声说。
“一个男人,手不能拿肩不能抗拿来干什么?让他自己提!”秦思远丝毫不留情面地说。
“老秦啊,你就是迂腐!不是嫂子说的。迂腐到极点了!”于建国在旁边笑道。他身边坐着和林啸有过一面之缘的于莲,抓着点心吃的不亦乐乎。
而另一边,坐着两位老者,一位穿着军装,身边带着两个十五六岁的男生,正不停地问着于莲。
“于大姐,真的是林啸吗?我还从没听秦姐姐说过!”
于莲呲牙“把大字去掉,说的我多老了一样。”
随后,她说“看不就知道了,你两要个签名没问题,说不定还有照片。”
说话的时候,林啸和秦忠已经走了进来,顿时,屋里化为了和谐的氛围。
“小林,来了啊。”秦思远首先站了起来,难得地露出了一个笑容“来来来,我来帮你介绍一下。”
转性了啊?秦忠和林啸都对视了一眼,对秦思远表达的善意感到头晕。
“于叔,赵叔,纪叔。”秦思远笑道“我的老朋友了,除夕都是一起过的,几十年都是。”
“叔叔们好。”林啸恭敬地鞠了一躬。
“这是三个小崽子的母亲,吴春兰。”秦思远说,吴春兰投过来一个和蔼的笑容。
“这几个小崽子是三位叔叔的孙辈。”
林啸笑着打招呼的时候,两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