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黄义德脸上堆满笑容地拱手朝自己走来,苏临风眼神发散、看也不看黄义德一眼,面色平静地与其错肩而去,径直坐到了一旁---旁边的店伙计赶快斟茶奉上。
黄义德虽然心里面早就做好了赔礼道歉的打算,却没有想到自己热脸贴了个凉屁股,对方干脆给他来了个不理之辱,于是老脸一红,讪讪地笑了笑,走到苏临风跟前深深一躬下去,“黄某有眼不识泰山,往日言语冲撞之处,还请小兄弟多多包涵。”
苏临风端起茶盏吹了吹茶叶,依旧视若无睹一般一言不发,自顾自地品起茶来。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被一个外乡人如此蔑视,黄义德深感脸上挂不住,正想发火骂人,但见对方如此大喇喇地端坐在上,心里面更加认准苏临风必是高人一个,否则的话区区一个外乡年轻人,绝对不敢如此放肆拿架子!
于是黄义德咽了下唾沫强压怒火,只好硬着头继续上前,“兄弟大人大量,还请不要与黄某一般见识。”
旁边的一帮乡绅土豪也赶快近前,纷纷替黄义德开口求情,说什么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位小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
“呵呵,杀人不过头点地?那还要王法干什么!让那街头的杀猪汉砍你几刀,然后给你来个头点地,你答应么?”苏临风淡淡地笑了笑,“苏某向来不与无耻之人称兄道弟,就别在这儿套近乎让人恶心了。”
那帮乡绅土豪们被苏临风一番话噎得很是尴尬,正在按捺不住想要发火时,苏临风一句话就把他们心中恼羞成怒的火苗给生生憋了回去----“那个石塔的问题么,苏某可以解决!”
黄义德他们听苏临风如此一说,只得咬牙压下心里的火气,急忙恭恭敬敬地请苏临风出手相助。
让黄义德抓狂的是,苏临风见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期盼之色,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慢慢品起茶来。
任凭黄义德他们如何恳求,苏临风却是惜言如金、不肯开口,激得众人刚刚燃起希望再次被怒火所取代。
等到他们将要失去希望、实在忍不住想要发火的时候,苏临风再次抛出一句话,“这石塔之祸么,除了苏某以外,你们是找不到其他人能够解决的。【92k】”
黄义德等人被苏临风猫戏老鼠一般折腾得简直想要发疯,心里面的火气时涨时落、喜怒交替,却也毫无办法:因为他们明白对方应该是所言不虚---他们在此之前请了那么多高僧道长、做了那么多的法事,确实是于事无补、毫不见效。
所以任凭苏临风再三戏弄折腾、羞辱他们,黄义德也只能自酿苦酒自己喝。。
陈修等人在旁边虽然面色不变,心里面却是极为钦佩:
这个苏三兄弟果然厉害,不打不骂就将黄义德折腾得灰头土脸,让他们怒火攻心却不敢发作;还没来得及放松,苏三兄弟却再次故意戏弄得对方火冒三丈;等到他们即将大发脾气时,却再次抛下诱饵。。这远比骂上几句、揍上两拳解气多了!
两个衙役见今天之事不知何时是个头儿,于是催促黄义德不妨先去县衙,向县令大人禀明以后再来解决亦不为迟。
黄义德只好答应,临行前再三向苏临风施礼,请求高抬贵手。
苏临风胸中恶气出尽,倒也不再戏弄于他,于是正色表示,只须他们妥善解决了红花集众人的不满,石塔之事他一定彻底解决。
黄义德已经被折腾得没了脾气,只是连连鞠躬表示感谢。。
等到众人散去,苏临风回到楼上,韩玉婧一脸急切地问道,小书生你如此答应他们,心里面可有把握么?
“放心吧,苏某不是天才、但也不是傻子,”苏临风抽丝剥蚕一般告诉韩玉婧:
鬼影虽死但多慈道人仍在,而且那老匹夫肯定想要置苏某于死地而后快---当初为了引诱得苏某元神出窍再设阵相困,竟然不惜让鬼影冒险射杀府兵,足见其狡诈有谋而且不择手段;
而此次那些人大费周折地以“苗女”为幌子,让黄义德他们鬼迷心窍拆了万佛塔,极有可能就是多慈道人在后主谋;
那石塔拆掉以后这红花集就阴风飒飒、鬼哭狼嚎,说明石塔之下定有灵物法器;
如此理顺头绪,苏某认为肯定是那多慈道人想要以石塔下的法器对付苏某,所以,苏某只需解决掉多慈道人那个罪魁祸首,红花集的问题自然是迎刃而解。。
听苏临风如此一番解释,韩玉婧轻轻点了点头,心里面反而是更加放心不下:“小书生分析得颇有道理,只是如此一来,小书生你就更加危险了呀!”
“没事儿的,与其被身后之狼暗中跟随、不知什么时候下口咬人,还不如干脆利落转身面对;黄义德他们虽然可恶可恨,但他们也不过是个棋子而已,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多慈道人那厮,”
苏临风笑着安慰韩玉婧,“婧儿尽管放心,苏某答应陪你到洛阳祭拜韩将军,就一定说到做到;最多在这儿耽误几天,除掉多慈老匹夫,路上加紧点儿便是了。”
韩玉婧一双美眸直直地打量着苏临风,心里面总是莫明其妙地隐隐有种不祥之感,数次咂了咂樱唇,却又不敢说出自己的忧虑,只怕是,一言成谶。。
“婧儿不要这样看着苏某,苏某。。来,婧儿你喝水。”苏临风故作镇定地避开了韩玉婧的目光,为韩玉婧倒了一杯茶水,心里面是极为矛盾:
自从在罗刹山韩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