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风惴惴不安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右谷蠡王与其他作陪的胡人将校也是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很是紧张地观望着,只怕这个小公主稍有差池闪失。
韩玉婧和东犁寒香双双飘然起身离席,在偌大的空地上持剑而立、拱手施礼。
两个女子一样的纤细窈窕,一样的娟秀清丽,只不过是韩玉婧的似水美眸淡然平静、含蓄内敛,温婉柔和中不失自信之色;而东犁寒香的黑亮星眸则是清冷孤傲、锋芒毕露,凛凛杀气中流露出胜券在握的狂野自负。
一声龙吟、利剑出鞘,两个清丽女子眨眼间便是剑来刃往的十多个回合!
苏临风与右谷蠡王等人皆是坐直了身体屏气凝神地注视着,心里面颇为吃惊--她们两个虽然乃是窈窕女子之身,但动起手来行云流水、快若闪电,身手造诣丝毫不逊须眉男儿。
韩玉婧出身于尚武的名将之家,从小就跟随父亲习武练剑、纵马弯弓,再加上许多次走马边关、驰骋沙场,所以临阵对敌的经验甚是丰富。
但是,东犁寒香的剑法诡异罕见、剑走偏锋,不但灵动迅猛而且剑剑不离对方的心坎儿咽喉要害之处,显得极是凌厉狠辣毫不拖泥带水!
双方锋来剑往三十个回合不但没有分出胜负高下,反而是剑光如电、越来越快,继而竟然是只见寒光不见人影,韩玉婧与东犁寒香两个人犹如蝶舞花间、凤翔九霄一般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苏临风与观战的右谷蠡王等胡人将校个个皆是睁大眼睛极是震惊,没有想到她们两个竟然会有这等剑法身手,心中甚是佩服。
当然,众人震惊钦佩之余很是紧张,只怕剑锋过处己方之人落败而亡!
苏临风的手心里面慢慢攥出汗来,只怕婧儿不是那个胡人女子的对手,因为那个胡人女子的剑法实在是太过凌厉诡异而且十分刁钻古怪。
右谷蠡王的脸上也汗涔涔的,唯恐小公主东犁寒香若是有失,自己回去以后无法向大单于交待--没有料到这个汉家女子韩玉婧虽为沙场马上将,却也有这等江湖豪客的剑法身手!
众人皆是大气也不敢出,只怕让己方之人分神落败--只见寒光剑影不见人的情况下,稍有分神大意肯定就没有命在!
大约一百个回合左右,韩玉婧渐渐了解了对方剑法的诡异刁钻之处,故而很快就占了上风。
而东犁寒香虽然暂时没有亡命剑下之险,但她心里面也是极为震惊而忧虑---
震惊的是自己实在没有料到这个看似文静清秀的汉家小女子除了剑法极为精妙以外,竟然在自己诡奇飘渺、狠辣凌厉的剑法下镇定自若、并未慌乱---这份山崩于前、剑至颈下而不变色、仍能从容应对的心境绝非一般人能够达到的。
忧虑的是韩玉婧似乎看透了自己的剑法玄机,渐渐占得了上风,自己的数次绝妙击杀竟然都被韩玉婧巧妙化解而且攻势不减、矫若游龙。
苏临风见娇妻婧儿剑法精妙、愈战愈勇而且渐渐掌握了主动,不由得心下大喜,也就更加屏气凝神地忍住想要咳嗽的yù_wàng,只怕会让婧儿分神有失。
而右谷蠡王则是瞪圆了眼睛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双腿,一时不知如何才能帮助小公主反败为胜。
“不行,本公主岂能败于素来被视为‘两脚羊’的汉人手下!”
已经落了下风、败相渐渐显露的东犁寒香咬了咬牙,右手持剑左手掐诀,檀口微微一动悄无声息地使出了“九幽元寒大法”---
东犁寒香所使的九幽元寒大法并非召来天地间外在之寒,而是能够让人从灵魂深处寒意顿生,令被施术者的元神陷入深寒之境。
只要中了这种九幽元寒大法,哪怕是在烈日炎炎的三伏天围炉而坐、饱饮姜汤仍然无济于事,依旧如坠冰窟般难抵由内向外、来自灵魂深处的彻骨之寒.
韩玉婧本无击杀东犁寒香之意,只不过是想要让胡人不再小瞧汉人,同时让小书生在谈判过程中不被胡人耻笑而已。
一见对方勉强招架已无反手之力,韩玉婧正打算逼迫对手弃剑认输时突然感到一脉彻骨的寒意由内而生,尽管娇躯微汗但就是感到如坠冰窟,即而浑身瑟瑟发抖、动作立即迟缓了许多。
“呀!”东犁寒香见韩玉婧动作慢了下来,知道自己异术起效自然是心下大喜,立即娇叱一声奋力挥剑急攻。
韩玉婧极力挥剑应对,勉强立于不败之地,却是愈发感到寒彻心扉、无法忍受,渐渐落了下风。
“不好,婧儿被这胡人女子暗算也!”
明明额头微汗、身上发热,但阵阵寒气由内而生愈来愈烈,韩玉婧心知不妙想要使出冷焰寒光护体时,这才发现不但握剑的右手如入冰窟,而且左手亦被冻得哆嗦不停无法掐诀,根本无法使出冷焰玄光护体!
“好!”右谷蠡王瞧见东犁寒香扭转了局面渐渐占得上风,而那韩玉婧浑身瑟缩着好像很是惧怕一般,立即是喜出望外拍着大腿叫了出来,其他的胡人将校也叽哩呱啦地嚷个不停,一个个眉飞色舞、喜不自胜。
“婧儿!”苏临风见原本占了上风、胜券在握的婧儿眨眼间竟然动作迟缓下来,渐渐只有招架功而无反手之力,立即惊骇得站了起来。
韩玉婧虽然听到了苏临风的惊叫之声,但苦于无法分神而且被冻得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极力忍耐着频频招架,宁死不肯被对方击落手中之剑!
“哎--苏将军坐下慢慢欣